她也没有一定要他回答,她今天的最终目的是—— 亲他! 她悄悄用余光瞄了眼他双唇的位置,瞄准,闭眼,然后!精准偷袭! “唔……” 没偷袭成,一只大手捏住了她的脸。 “周望舒,”陈迟俞终于开口,“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什么?他早就识破她了? 周望舒双眼睁圆。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她也不继续装了。 “你醒过来的时候。” 准确来说,是捏她鼻子的时候,平时她醉酒后捏她鼻子,她都是先皱眉,再甩头,然后才睁开眼,这次,她的第一反应虽也是皱眉,却愣了好一会儿,像在屏着气思考该做什么反应。 之后再看她的表演,就很容易看出破绽。 房间里陷入一片沉默。 两个人对视,僵持。 已经不是第一次干坏事被他识破,周望舒一点儿不尴尬,只觉得遗憾,没亲到他,也无法验证那晚他是否失控吻了她。 既然无法验证,她决定那就再问他一次。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装醉?” 陈迟俞面无表情地开口:“我不想知道。” “你想知道。” 空气寂了一瞬。 “周望舒,”陈迟俞浓眉往下压了一分,“我说过,我对你没有以前的耐心,不要跟我无理取闹。” “那我换个问题,”她不再拐弯抹角,“那天你明明就是亲我了,为什么不承认?” 闻言,陈迟俞眸色沉了沉。 他没有再一次矢口否认的打算,上次也只是勉强糊弄过去而已,她既然问了第二次,那就没法再糊弄了,而他不想说谎。 沉默半晌,他说:“这个问题的回答你不会想听到。” 不会想听到—— 那就是听了会难过的意思了。 她脑海里开始自动浮现一些可能从他口中说出的回答: “忍不住亲了你,让我觉得恶心。” “因为不想让你以为我们之间还有重归于好的可能性,没有这个可能。” “那只是一个男人的本能,换成任何一个人我都会吻回去,不想看到你因此自作多情的样子,很反胃。” “……” 光是想想这些可能的回答,周望舒都快哭了,她想象力也挺丰富的,每想到一个可能,她脑子里并不只是一句话,而是一个极真实的画面,就像陈迟俞真的和她说了那些话。 她眨眨眼,捏紧拳头,为了憋住不现在就哭出来,她整张小脸都在用力,“你说吧,我可以的。” 看她一副明明下一秒可能就要哭出来了还要在哪儿说自己可以的模样,陈迟俞心底失笑。 他不知道她脑部了些什么样的回答,但一定都不对。 他说她不会想听到,是觉得,她听到后会自责。 至于为什么不想承认,为什么觉得她会自责,是因为…… 他觉得自己很可悲。 她把他当做别人的替身,那个别人,还是他在这世上最抵触的两个人之一,而她之所以会想嫁给他,在他看来,很可能也并非是由于对他的感情,是还有别的用心,只不过顺便把他捡回来继续当一个替代品,对于这样的一个她,他竟还会产生抛开一切,只想吻她,抱她,和她重归于好的念头,在她把他捡回来的短短两周时间内。 仿佛,他就是一个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觉得还有点作用就捡回来,没有作用了就随手可以丢掉的,无足轻重的物件。 而他知道,她并没有那么坏。 所以,知道他有这样的想法,她一定会自责,会比听到他说一些狠话还要难过。 他不想她难过。 这些话,一旦说出来,原本就扎在两个人心里的那根刺,会扎得更深。 他们两人之间已经注定有一个人会爱得遍体鳞伤,既然如此,一切伤和痛就都由他来承担好了,她只需要做那个没心没肺的周望舒。 这些想法,他不会让她知道。 他更不会让她知道,在决定娶她的那一刻,他还做了另一个决定—— 他会和她重归于好,和她好好共度此生。 只是,只是,至少给他一个月的时间,给他一个月的时间来原谅她。 如果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