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区到景园有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她在车上睡着了。 抵达景园后,司机把她叫醒,告诉她到了。 醒过来缓了缓神,周望舒没有立马下车,她在车里闭眼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终于调整好状态,让自己看起来又是往日那个永远神采奕奕的周望舒。 下车,她拿着给周信宏准备的礼物往前走。 景园不比她那里得爬楼梯,从下车的地方往前走几步就是前厅。 快到门口时,她听见里面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声和类似瓷器或玻璃制品被摔碎的声音—— 有人在吵架。 能在这里跟人吵架的女人,自然只有她那继母,也就是柏龄。 大概是报应,又或者是曾经作为她母亲闺蜜的柏龄也良心不安,这两年她患上了精神病,情绪会经常性失控,今天肯定是又犯病了。 周望舒推门进去,看到地面碎落一地的玻璃花瓶、一个因大声嘶吼而面色紫红的女人、以及三个看起来不知所措的男人。 她的到来引来女人的注意,本就一脸怒意的女人在看到她后,面上怒色又添了几分。 “你来干什么?这儿不欢迎你!”柏龄边朝她走来边怒吼。 周望舒当然不会惯着她,冷笑一声道:“这儿是我家,需要你欢迎?” “滚!”柏龄发疯似的大喊起来,声音尖锐高亢,“你给我滚!” 此时她完全就是个疯子,仿佛再疯狂的事也能做得出来,周望舒却没有一点畏惧和退缩,还往她面前走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开口:“该滚的人是你。” “望舒!”周信宏在不远处厉声喝道,“说什么呢你?” 面对周信宏,她也照怼不误,“她先冲我发的疯。” 周信宏走过来,“你今天答应了我什么?” 她还是那句话,“她先冲我发的疯。” “你阿姨是生病了你不知道吗!”周信宏显然动了真怒,太阳穴上青筋直跳,“你好端端的就非要在我生日这天挑事?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爸!” 周望舒脾气也上来了,冲他吼了回去:“有病就去精神病院!凭什么我得惯着她这个疯子!” 见她继顶撞,还说出这种话,周信宏兜手就甩了她一记的耳光。 “啪——” 周信宏丝毫未留情,耳光声响亮至极。 这重重的一巴掌直接将周望舒扇到了地上。 她脸上火辣辣的疼,撑着地面的掌心却是一片冰凉。 嘴里很快有甜腥味泛起,她用舌尖顶了顶,而后抬头,用似刀刃般的眼神看向周信宏。 这会儿,周信宏像是意识到自己下手重了,脸上一改方才怒色,伸手想要去扶地上的周望舒,“望舒,爸爸也是气昏头了,我……” 他话没说完,因为周望舒将给他准备的礼物用力扔在了他脸上,然后自己起身愤然夺门而出,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开车!” 司机看她脸上泛起的红印子,连忙启动车子。 将车开出景园好长一段距离后,司机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咱现在去哪儿啊?” 周望舒没有回答,静静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树影。 上车时,她降下了车窗,冷风不断往车里灌着。 风吹得她披散的长发不停拍打着她的脸,偶尔一两缕头发还会打进她的眼睛,但她却像感觉不到疼一般,只出于本能的眨了眨眼,依旧定定看着窗外。 她没说去哪儿,司机只好先往红枫别墅那边开。 车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昏沉暮霭里透出一两颗星。 这时,车内才响起一道冷冷的声音:“去南港码头。” 车子在一小时后抵达南港码头,这一片停满了大大小小的游轮。 “红姐,你可以下班了,不用等我。” 说完这话,周望舒开门下车。 这里停泊着她的几艘私人游轮,有仅八米长的小型游艇,也有能容纳上百人的豪华游艇,钥匙都保管在港口的游艇公司里。 去取了钥匙后,她上了最小的那艘游艇。 这艘游艇小归小,却贵得离谱,但贵有贵的道理,游艇上全部采用的自动化系统,不用像大多数小型游艇那样还需要手动去放发动机。 登录海事系统报备出海后,周望舒熟稔地开着游艇朝大海深处驶去。 她经常自己开游艇,因为有座她想自己一个人去的岛。 从南港开去那座小岛需要七个小时,现在过去,到那儿后刚好能赶上看日出。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