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浮出水面?,但非但没有变得清晰,反而越加迷雾重重。 金晖对贾老板的不知情非常不理解,一度觉得他还有所隐瞒,应该再来一次贴加官。 “如此贱民?,非重刑不足以吐真言!” 秦放鹤斜眼瞅着他,“当真没有别?的缘故?” 该不会无意中帮你开发?了某种?见不得人的癖好吧? 金晖充耳不闻,生硬转移话题,“这说不通。” 既是勾连作案,理应事先通气,如此方可?保万无一失,为何?贾老板反而被蒙在鼓里? 晚间暑气稍退,秦放鹤躺在大摇椅里,瞧着二郎腿看满天繁星,手里还擎着一只大莲蓬。 已?是六月底,生吃嫩莲蓬的时节也快过去了,怪可?惜的。 拇指和食指发?力,漏斗形的莲蓬头?就在他指间滴溜乱转,带起一缕掺杂着荷香的微凉晚风。 “倒也不是全然说不通。” 金晖转过脸来,“愿闻其详。” 秦放鹤将莲蓬头?在额间轻轻碰了碰,“若你是贾老板,明知无人接应,你过市舶司检查时会如何??” “紧张,谨慎……”金晖不假思索道。 “是啊,眼见财富触手可?得,必然倾尽全力。”秦放鹤看着圆滚滚的莲子,轻声道。 金晖知道他从来不说废话,也顺着往下想,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一时间,又说不清。 既然谜团太多,不妨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百密终有一疏,若市舶司这边一时出了岔子,贾老板被人查出夹带违禁品,不知有人掩护,也只好乖乖束手就擒,所有罪责皆由他一人承担……” 即便追究出以前的,一来没有当场人赃并获,证据不足;二来大可?以推到?下头?小差役身上去,搞临时工那一套。 毕竟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是是非非,谁说得清? 这世上的许多事情,原本就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尤其是掉脑袋的买卖。 若贾老板一开始就知道有人接应,说不得哪天灌点黄汤,放点“老子在市舶司有人”的狠话,大家?一起完蛋! 抑或天长日久,胆子见风涨,开始肆无忌惮起来,必然不会如现?在这般谨小慎微,一朝事发?,势必第一时间想求助。同伙搭救,等同自爆;不搭救,随时可?能?被拉去同归于尽…… 君不见后世因过分嚣张,几?乎明目张胆违法过海关而被现?场抓捕的案例也屡见不鲜! 幕后黑手这一招十分纯熟,贾老板绝不可?能?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大家?都这么知道一半,不知道一半,才能?最大限度保护他们的保护伞。 金晖很聪明,非常聪明,秦放鹤只起了个头?,他就立刻想到?尾。 “但还是说不通,”他一把抢过秦放鹤手里的莲蓬,三下两下剥开,“作为工具,似贾老板这种?货色,不敢说俯拾皆是,也绝不在少数,给他四成,太多了吧?” 就拿那一对仿青铜酒樽来说,四成可?就是足足八万两! 一个现?任官儿放开胆子贪吧,还得好久呢! 商贾又算什?么东西,两成都算给你脸了。 “你这话说到?点子上了!”秦放鹤翻身坐起,眼疾手快,金晖剥一粒,他就抢一粒,直接往嘴巴里丢,“虽说财帛动人心,但四成,确实太多了些。除非……” 金晖顾不上跟他争,瞬间接上,“除非那人根本就没想让贾老板活!”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