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我们不是来考试的么?为什么会这么复杂?! 考官之间的恩怨,为啥,凭啥牵连到考生身?上! 秦放鹤看?着他目瞪狗呆的脸,放声大笑,终于将连日来的憋闷全都释放出来。 这就?是政治。 不管你喜不喜欢,都客观存在。 孔姿清看?傻子一样看?了齐振业一眼,一边腹诽秦放鹤怎会相中这个傻大个,一边云淡风轻道:“昨日傅芝傅大人与方知府之间确实曾起过冲突,一度殃及数位县令……” 事后傅芝和方云笙虽然都曾下令封锁消息,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今儿一早,孔姿清就?获取了零碎。 只是到底不清楚细节,结果未明,他也不好对秦放鹤讲,免得徒增烦扰。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秦放鹤缓缓吐了口?气,感受到了久违的轻松。 良久,齐振业回神,目光在秦放鹤和孔姿清身?上转来转去,越发?觉得自己像个瓷锤,像个瓜瓜! 他用力搓了把脸,熟练地向后瘫在圈椅内,两眼无神目光呆滞地盯着房梁,喃喃道:“难混啊,饿还是回乡放羊吧……” 只是考个秀才就?这许多弯弯绕绕,日后真进了官场还了得?他不得叫人家生吞活剥了啊! 玩不来,真玩不来! 哎不是,那些人的脑瓜子到底咋长得嘛!也没见?比自己多一个…… 胡思乱想间,楼下街上似乎又有捷报传来,齐振业愣了会儿,突然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哎,谁?!” 秦放鹤和孔姿清才要问什么谁,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第二份捷报自然是章县的第二名,可?是……这名字很陌生啊! 不是郭腾! 三人飞快地交换下眼神,又一股脑挤在窗口?探头探脑往外看?,果见?一个不怎么熟悉的老乡从街角钻出来,泪流满面神态癫狂,“我,我,是我啊!” 还真不是郭腾! 秦放鹤道:“我记得他,院试头场是第四名来着。” 超常发?挥吗? 不对,有猫腻! 紧接着,第三名,也是章县最?后一份捷报传来,竟然也不是老三专业户的徐兴祖,而是头场的第五名! 啊这…… 三人面面相觑,隐约闻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他们虽然都不大喜欢郭腾和徐兴祖,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人的才学确实强过后面的人不少,除了秦放鹤,基本没对手。 不然,也不会连续九场都地位稳固。 可?偏偏在最?后一场,在方云笙和傅芝斗法之后,两人排名狂跌! 很难不让人多想啊。 秦放鹤等人都如此惊讶,更别提自觉十?拿九稳的当?事人本人。 原本痛失案首,郭腾已经觉得是人生中不能承受之痛了,但几场下来,多少也习惯了些,现在觉得第二名也不是不行,结果…… “什么?!” 第二名为什么不是我?! 今年章县只有三个廪生的名额,这一出过后,郭腾和徐兴祖竟是连这点荣耀也丧失了。 素来长袖善舞的徐兴祖觉得自己快疯了,最?基本的笑容都维持不住,指甲抓在桌面上嘎吱作?响。 而周围那些一早围过来,预备道第一波恭喜的亲友们,也都满面茫然,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怎会如此? 晚间秦放鹤跟孔姿清、齐振业一并用饭,在席间说了自己的推测:“……大约是方知府与傅学政对上了,具体?经过虽然不得而知,但显然傅学政在这一回合吃了败仗,而方大人为报,咳咳,”他赶紧把没说出口?的“报复”吞回去,一本正经道,“为礼尚往来,便彻底打?乱了排名。” 孔姿清看?了秦放鹤一眼,眼底满是揶揄。 傅芝想把自己从案首之位弄下来,必然要推别人上去,而可?能性?最?大,也最?有资格的便是郭腾和徐兴祖。 奈何他失败了,被当?作?棋子的郭腾和徐兴祖,自然也没有好下场。 齐振业目光呆滞:“……” 头好痒,要长出脑子来了。 算了,不想了! 齐大少已然放弃思考了。 三人行,俩脑子就?够。 脑子这玩意儿,队友已经有了,他就?可?以剔除掉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