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抽调余粮的县城。” “什么意思?” “改桑种稻的进度远比收购粮草更慢,所以我们可以先一步扩大这个范围,在乡村县城现征现调,把一部分劳动力征入西营军,随军运输粮草、开赴前线,之后他们会辗转回乡,刚好遇到改桑种稻,再根据各家的情况考虑是否伐桑灌田。” “说起来简单……” “说起来当然简单,什么也不做才是最难的。”萧鸾玉放下毛笔,对上他复杂的神色,“你还有何疑问?” “……没有,你安排便是。”苏亭山转过身去,不愿与她对视。 他不管是坐着还是站着,都压不住她的势头,如同属下倾听首领的教诲,只能附和称是,当真是邪了门。 几天后,同样感到邪门的还有熙州驻军将领,房贵生。 “将军,我们的援军即将到达,何时对复城发动全势进攻?” “援军有多少人?” “八百。” 房贵生深吸一口气,“不足一千人,叫什么援军,不如叫做伙夫!” 帐中将士颤颤巍巍,均是不敢应答。 先前他们包围复城并未成功,反倒让敌人突围、引来援军反包自己,损失了不少人马。 更邪门的是,复城前日突然打开城门、撤去守卫,令人感到疑虑。 “一战过后,双方必然加紧派兵增援、快速修整,绝不会出现守卫空缺的情况,此计不过是掩人耳目,想引诱我们入城罢了。” “没错,诸葛孔明的空城计早已深入人心,我们反而要学那司马懿谨慎行事,不能贸然出动。” “可是敌方不会无缘无故摆出此等拙劣的演技,复城地势奇险、易守难攻,我们不能过于保守,失了先机。” 房贵生听着吵闹的议论,烦躁地揉了揉眉心,“都给我闭嘴!管他的空城计是真是假,现在该想的是如何拿下复城,杀了那个毛头小子!” 熙州已经连失两城,宋昭仁对他寄予厚望,势必要灭掉西营军的气焰。 更何况,最新的情报传回,他们得知领兵作战的并非苏亭山,而是他的儿子苏鸣渊,登时感觉颜面尽失、羞耻难当! “将军,我看李副将说的在理,正因为是等待增援的时候,敌军如此耍诈,说不定就是要我们瞻前顾后、畏畏缩缩。” “你说怎么办?” “不如再次包围复城,来一招引蛇出洞。如果他们出兵反抗,说明城中仍有大批军队,我们暂时退让,等待援军;如果他们视若无睹,说明城中的确守卫空虚,必有其他埋伏,我们……也只能退让。” 营帐中沉默了片刻,房贵生差点要把砚台砸下去,“说到底还是退让,那不如留在营地洗洗睡得了,这一招叫做以不变应万变!” 然而,就在此处营地二十里外,苏鸣渊告别弄尧村村长,带领骑射营五百余人跋山涉水,逐渐靠近复城与宏城之间的官道。 虽然空城计是人尽皆知的计谋,但是古今多少年,依然十分管用。 此时的复城确实不是空壳,大部分士兵仍然潜藏在复城内部,只有骑射营跟随他绕过山岭,潜入周边山村,一边搜集余粮,一边接近东营军的营地。 说白了,这是个明疑空城、暗度陈仓的计策,潜伏前行的目标直指敌方援军的运粮部队。 “苏副将,有声响。” 苏鸣渊侧耳一听,果然听到山谷里回荡的雁鸣,这是哨岗逐一传报的信号。 “终于等到了。”他扬起明朗自信的笑容,扫去疲惫,“所有人听令,从西北侧下山,拦住粮车!” 运粮的车马速度很慢,再加上此处距离前方军营驻地不过二十里,这些士兵着实没想到西营军如此大胆,竟然绕了数百里的路程,只为了劫取这一队粮草。 “当然不止是劫粮草。”苏鸣渊笑咧了嘴,粗鲁地扯下领队将士的甲胄,套在自己身上,“还有一招浑水摸鱼。” “你,你们……”这名将士何曾听过如此歹毒的做法,当即气昏了头,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们简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