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的近了,赵冉冉愈发觉着身子里的劲头攒动起来,迷蒙间,进退皆是无法,她觉着自己简直要疯了,抱紧了身子只是发颤落泪。 衾衣裹上肩头,视线颠倒,后背腿弯下被一股力气托抱而起。 冰凉的水珠顺着发丝脊背没入质地粗劣的短打里,一回神,她已然被人横抱而起,拽着浮木似的,不自觉将脑袋朝他胸前拱着,口里却喃喃道:“让我一个人,你快出去…” 直到湿漉漉得被压进床褥里,耳边听得少年亦渐粗的呼吸,赵冉冉忙躬起身子,狠狠一口咬上自己腿弯。 朱唇染血,她抬手按住背后游走的大掌,红着眼仰首,用最后的克制绷紧了音调道:“我有心悦之人,不可失节。” 眼尾一点朱砂赤红,被泪水浸得生动鲜研。 段征愣了瞬,明白过来她话中意后,他想了想眉心稍拢后,还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他翻起身拉开了肌肤相贴的距离。 就在赵冉冉对他的后撤喜悲交叠时,下一刻,身上却兜头盖脸得被蒙了条被子。 “白参将的药怕不好空熬。”段征侧躺下来,隔着被子将她整个人牢牢圈进了怀里,“我不动你,只是想略解些毒去,阿姐若是怕,就闭上眼,我绝不动你的。” 微凉喑哑的嗓音入耳蛊惑,整个人被他用力压抱着,反倒如逢甘霖般的有股子说不出的畅快。 或许又有被褥隔挡着,她的意志慢慢朝那畅快需索滑去,小幅度得在这等桎梏里挪动着身子。 春夜寂寂,被褥下赵冉冉红着脸,强撑着不出声,身子却是挪动着渐渐难以控制。 灯油似是快要枯竭了,暗淡着将两人的身影打在灰白的泥墙上。 这一架旧床恰好靠着木窗,赵冉冉面朝右侧躺着,胎痕遍布的右半张脸便顺势没入阴影里,窗外晴夜无云,月色清浅柔和得打在她左侧完好光洁的脸上,眉目皎洁檀口朱红,睡凤眼里明明是欲壑凌乱的,可神色间却只教人觉着清丽干净。 段征的视线随着月色在她脸上淌动,他支着胳膊细察了会儿,一面伸手哄孩童般不住得拍抚。 看准了她眼中迷离深重,他腕子一滑,顺着被褥就一点点滑了进去…… 油灯倏然灭了,黑暗中,她松开手,抛去了最后一丝清明。 …… 不知是何处飞来的云雀,晨光细微里,俏立在老树的新嫩的枝芽间,报喜似的叫个不停。 主屋床上的女子掀了掀眼皮,蜷着身子蹭了蹭半空的被褥,翻了个身又继续沉入了酣甜梦乡里。 一个时辰后,鼻尖涌入柴火粥香,檐下的鸟雀叽叽喳喳的,没个停歇。 外头什么鸟恁般吵闹? 下一刻,赵冉冉一下子从床上翻坐起身。 抖着手拉开胸前的被子,在看清了自个儿衣衫俱在后,长出了口气。然而下一秒,在瞧见屋子里的浴桶后,她又蓦然倒吸了口凉气。 残灯暗影里的零散片段渐渐连贯,身上的寝衣也不是自己昨日备的那件纯白长衫了,而是换作了件浅藕的短褂子。 这种短褂子颇为好穿,却不够蔽体,胳膊自大臂下露出,星星点点的指痕在藕似的雪臂间着实醒目。 撑着手挪了挪身子,在触到床褥中间的潮意后,她整个人彻底僵住了。 良久后,她才又细察了旁的痕迹。 浑身上下,除了衣服被换了,其余的,倒是全没有一点不适了。 搞清楚了这个后,赵冉冉面上紧绷着的神色才刚松了松,屋外便立刻传来了个熟悉微凉的扣门声 “阿姐,你可醒了?那些长舌妇我早起都给赶了。” 才缓和了心绪的赵冉冉,骤然间脸上乍开红晕。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