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而无生气,甚至有点透明的感觉。 也亦刺得姜浓视线朦胧,迈出去一小步,声音哑了:“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是不是也要, 到了不可救治的地步,给她留封遗书? 季如琢一言不发,对她冰冷的质问答不上来。 “不开口是吗?”姜浓视线往旁边移, 恰好边柜摆放着个水晶小佛像,她蓦然间生出控制不住的愤怒,伸手将小佛像狠狠地砸向墙壁, 天然水晶片碎的到处都是。 而她捡起一片,当着被这变故惊得变脸的季如琢,压在了右手纤细的腕间。 季如琢立刻站起身,心脏在胸腔中急促震动,眼眸盯着姜浓要割腕的指尖,时间跳过一秒却显得无比漫长:“浓浓,别这样,我们好好说话。” 姜浓含泪微笑:“你不会跟我好好说的。” 年少初识到现在,她太了解季如琢,这些年他在鉴宝界看尽世间的奇珍异宝和人心,最懂得话术留余地,三句里,能有半句是真的都算不错了。 姜浓后退半步,只能用这种极端自残的方式威胁他,指下一点点用力:“如琢,你说一句假话,我就割一次,这很公平。” 她真敢下手,一丝鲜血顺着细细的碎片渗透了肌肤。 要狠心刺深点时,忽而有道寒冰的声线比季如琢先响起:“姜浓,你放下!” 仿佛自遥遥传来般,这分神了姜浓接近崩溃的注意力,下意识地朝茶几上的手机扫去,竟没挂断,通话里的那端,傅青淮一字不漏地听到这边公寓发生了什么。 那声放下,是他说的。 也就这半秒。 手机自动断电,季如琢却迅速地上前,夺下了她手中的残片,狠狠扔向客厅的墙壁。 白色暗纹的墙纸上沾了几滴血痕,而她纤薄的肩膀被男人手掌紧扣住,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他同样在异常僵冷地发抖着,连嘴唇泛着灰白:“你不要命了?怎么敢,啊。” 姜浓感觉不到疼似的,表情倔强着说:“是你先不要命的。” 季如琢看着她那双泪眼,倏地间手掌自她肩侧落了下去,整个人的身躯颓废般跪在冰凉的大理石地上,看到他这般,姜浓被泪水打湿的睫毛垂下全是心疼,缓缓弯下腰:“如琢。” 季如琢压抑着胸腔内的钝痛,是病情所致,多半时候连药物都无法缓解,他许久才抬头,带着股苍白病态的神情看着姜浓:“如果上天再给我二十年,浓浓,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他拖着注定活不长的命,纵使再有不甘,也只能将姜浓送到傅青淮的手上。 季如琢跟她道歉,冰冷的手抖着去擦她侧颊上泪痕:“我要走了,姜岑转手就能把你送给温礼则,日后也无人能护你。” “所以你就找傅青淮,找京圈最有钱有势的人,来护我?” 姜浓喉咙堵着高烧一样的痛,狼狈地将额头轻轻抵在他肩处。 感受到是他的温度,比她凉,还有呼吸气息,也比她慢,就如同深夜里的浓雾,几乎要压得她一身冷汗。 季如琢想事到如此,是该跟她说清楚。 否则将来他哪一天病逝在家中,日后怕会成了姜浓这辈子的执念,嗓音非常哑道:“以前你钢琴弹不好,我一提救你的少年出身怕不低,这些他家里都会学,你就认真学了。” 姜浓在他眼中,就像是后花园里的一株白山茶花,开在寒冬时分,看似被积雪覆盖的柔枝,脆弱到很容易就能折断,实则骨子里隐隐透着要命的倔强。 在你不经意间,便伴着雪,独自清清冷冷的盛开了。 她自幼从江南水乡来的,读书认字都比同龄人慢半步,在汪婉芙没耐心来教导养女时,姜浓只要想到藏于心中的恩人少年,就会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