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钟指向九点,卧室落地窗的白纱被耀眼阳光穿透进来。 有点热。 姜浓躺了会才起身,还在似醒非醒的状态里,以至于一不留神地撞翻了床头柜上的玻璃杯,杯里还有水,顷刻间都洒在了旁边的绝版古籍上。 姜浓漆黑的眼睛立刻清明,赶忙地拿纸巾去吸水,心知这本古籍是傅青淮这几日睡前都要翻一下的,便也顾不得换身衣服,裹着件睡袍往外楼下走。 她是想问下,有没有补救的法子。 谁知别墅找了个圈都没寻到傅青淮人影,倒是在华美明亮的客厅里,看到粱澈卷着衬衫袖子,在酒柜那边整理着灰尘。 见她醒了,咧着白牙打招呼:“太太早安。” 姜浓慢步走过去,出声问:“傅青淮呢?” “傅总被楚总一通电话约走听曲去了。”粱澈将酒瓶小心翼翼地搁回原地,关上玻璃门间,又神秘兮兮地跟姜浓说:“说是听曲,其实是有要事。” 姜浓看他神情,就觉得还有下文。 果不其然粱澈有意在她面前邀宠,自然是守不住秘密的:“太太,你见过傅总左肩上有道疤吧?” 还有问么? 姜浓都跟傅青淮同床共枕了,要没见过才奇怪。 她抿着淡淡的唇不语,粱澈笑着继续说:“那道疤有故事,它是傅总很多年前为了救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女孩给留下的,当时严重到左手臂差点废了,还留下了秋季多雨就会作痛的后遗症。” “后遗症?”姜浓心猛地一紧。 “是啊,傅总这些年因为这个,又失眠嘛,就养成了喝烈酒的习惯。”粱澈话里的重点不是这里,他趁着别墅无人,悄悄地告诉姜浓: “被傅总在那场十年难遇的暴风雨中救下的女孩找上门了。” 姜浓白皙的手指还拿着被水染湿的古籍,唇间半响,才重复他的话:“什么意思?” 太太怎么不懂他暗示呢! 粱澈真是急:“说好听是请傅总过去听曲,其实是想报恩。” 姜浓纤长卷翘的眼睫垂下,光影落在这儿,衬得脸的表情是平静的。 就当粱澈快扯烂手中的抹布,以为她还没点危机感时。 才看到姜浓将古籍放在了柜子上的浅淡阳光处,清柔的声音溢出唇:“去备车,我也要看看……是哪位 来报恩了。” 第34章 梨香戏楼内,今日有贵客到场的缘故,门口处已经不接待外人。 透过木雕楼梯直上二楼僻静雅间,店老板亲自捧着戏曲单,立在一扇轻笔淡墨的山水屏风旁,静等着傅青淮点一曲。但是他靠坐在椅子上,深冬时节身上的深暗色西装略微单薄,领口敞开没系,瞧着像是夜里又重度失眠没歇好,搭在手扶的修长腕骨冷白,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红宝石细链。 像女人佩戴的东西,勾缠着他似的。 楚绥古怪的看了眼,随即接过戏曲单,盲点了首,反正都是同个人唱。 静了几秒,他换个姿势靠近些傅青淮,说:“三哥,你都有老婆的人了,我原本也不想约你,但是那小明星的经纪公司真难缠,解约的事怎么都不松口,除非能见上你一面。” 傅青淮在京圈向来是个低调神秘的传说,哪怕拿个百亿投资项目送到眼前都不一定能见上一面,所以对方才会死磕楚绥。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