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人群顿时噤声,个个伸着脑袋去瞧演戏的主角。 贺执手里捧着保温杯,热气正从杯口往上冒着。他鼻尖通红,脸色苍白,把眼角都衬得水盈盈的。长款羽绒服从脖颈盖到膝盖,还绕着条围巾,裹得像只过冬的北极狐。 昨天的戏一过,平烨烛就算基本杀青了,只剩一场和郑元的离别戏,以及几个镜头要拍。 所以贺执寻了个角落,照例把自己窝起来。 穿着半湿的喜服在四处漏风的祠堂里呆了那么久,他不出意外地发了高烧,刚到屋门口就头脑发懵,眼前模糊。 醒来时身上盖着两床被子,额头还有一卷湿凉的毛巾。 是谁做的,他和周沉心照不宣。 往常贺执窝在角落里,根本不会有人来打扰。他性格张扬,背着大大小小的传闻,身后站着刘明德,路人大都不愿意招惹。 可今天时不时就有几道目光往他身上瞅,意意思思,满含着好奇和犹豫。 终于,曾琳拐着一位道具姑娘笑嘻嘻地朝他走来。 “周导这是把棉花厂搬来了?” “围巾是羊绒,外套是鸭绒。周导得去搬空两个厂。”贺执的声音瓮声瓮气,一贯的语气,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曾琳啧啧称奇:“就没看你这么有易碎感过。” “你们想问什么……”贺执往她身后瞧,不少探究的眼神往他们周身看,蠢蠢欲动。 他一开口,敞亮山景瞬间消失,他被人墙围了个结实。 “周导演戏的时候什么样啊?” “你们真……亲上了?这也太真了!” “贺哥,你们这演得真够劲啊,怪不得廖导抓着小郑一通教训。” “我看周沉够真的,那个那个,撞地上啊,窗户台上啊疼不?” …… 剧组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一人一句,嘈杂无比。 贺执听他们一句一句问完,露出一个洒脱开朗的笑来。 曾琳后退一步,远离战场。 “你们真想知道?” 众人点头如捣蒜。 贺执将袖子卷起,露出一段苍白的小臂,线条流畅优美,肌肉分布均匀,有着绝对的力量感。 而此时,大块小块的淤青分布其上,有些已经消退,有些开始发紫,还有些沾染着红漆,凝成小小的珠子,像嵌入皮肤的朱砂石。 神台是槐木的,地砖是青石板砖,窗棂也坑坑洼洼硬的厉害。 贺执伸着手臂,看向他们,幽幽地说:“你们周导就这么凶。要看吗?背上还有。” “辛苦了!不用了!”大家异口同声,人群做鸟兽散。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