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为光火:“好赖不分的东西,你再在我面前说些混账话,你就给我从这里滚出去!” “我不要,”余穆尧见他当真发了火,很是委屈,也很执拗,“先生明明抛弃了我,还说自己很懂……那种事情,却还责骂我,要我走人,是先生没有道理!” 萧仲文被这接连扣上的帽子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抖着手,咬牙切齿掰过他的脸来。 余穆尧一喜,又在他怒火滔天的目光里慢慢红了脸,朝后躲了一躲。 萧仲文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这些日子到底是谁教你的,这般混淆是非,撒赖放泼……” “我非抽了他的筋不可。” 余穆尧听他一番狠话说完,抿紧了唇,从怀中缓缓掏出一叠画簿来。 他小心地抚平纸上褶痕,指腹爱惜地在画簿上描画片刻,抬头对萧仲文道。 “先生,我背着你收下这本簿子,还望先生不要怨我,”他递给了萧仲文,低着眉眼,眼里眸光闪动,“但我绝无不敬先生的意思,先生这么做总有先生的用意,我曾想过,不管先生喜欢的是什么样的人,我都会尊重先生的选择。” “可到后来,一想到这人如果不能是我,我就会不自觉地难受起来,但我!但我绝对没有要染指和玷污先生的意思……” 他仰起脸,赤诚的目光中夹着一丝羞赧,结结巴巴道:“我只是偶尔,偶尔会翻上一翻,并不是常常看的,就是觉得先生画得挺、挺好,我欣赏一下……” 他那簿子一递到手上来,萧仲文脑中登时炸了开来,余穆尧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鞭笞着他高高在上的那颗心。 他垂头捏着那本重新修整过的,爱护得极好的画簿,沉默许久。 半晌,他艰涩道:“别再说了,你出去罢。” 余穆尧急道:“先生……” 他纠缠不休,萧仲文怒极,劈手便将那本不堪入目的画簿扬在他脸上。 “够了!” “这簿子是我画的,我那会儿年纪尚轻,又遇那年大旱,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一个富商看中我的画技,开了天价,非叫我观看他与其男妾的房中事,令我以此作画。” “这钱赚得我并不觉得羞耻,这是我堂堂正正,一笔一笔画出来的,不管内容多么不齿,我不画它,我那会儿甚至连饭都吃不上,我会活活饿死,”他红了眼睛,转头指向余穆尧,“但你,如今拿这簿子来揣摩我的心意,高傲地往我头上施加各种名目,才真正让我觉得羞耻!” “你闹够了吗,够了吗?!余公子,我不告而别,那是因我肩上还悬着五千人的性命,我连死都不敢死,我但凡没能去到京都,我见不到刘彦辰,他们就真的一丝活下去的希望都没有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