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璟眀张嘴正要反驳,想起些什么,话在舌尖滚了一滚,又咽下去了。 他不接话,桃娘身子一动不能动,心里又是难受又是无聊,便想着法子折腾他:“哎呀,光是熄灯有什么用,我还得叫呢,不叫外边的人咋知道我们今晚一晚上有多激烈,我要叫了,我可叫了啊。” 她说着便拉长了嗓子夸张地嘤咛起来,叶璟眀听得头皮发麻,打定了心思不去理她。 桃娘叫了好一会儿,直叫得喉咙发干,叶璟眀卧在地上卷成一长条,一动不动,跟死了似的。 桃娘气闷,实在折腾不动了,她身子又冷又麻,许久才睡过去,迷迷糊糊中看见叶璟眀站起身来,起身替她盖了床被子,又重新躺回了地下去。 桃娘这一夜睡得不甚安稳,一觉转醒天色还不见亮,她揉了揉眼,看见叶璟眀穿戴整齐地坐在桌旁,桌上烧着一只细弱的红烛,他借着微光,提笔写些什么。 “我吵醒你了吗?”他见她醒来,搁下笔,侧过头问,许是昨夜挨了冻,嗓音有些沙哑和低沉,昏沉的烛色映着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他密长的眼睫困惑翕动了一下,夜下看起来分外温柔。 桃娘极少在这样衣裳完好的情况下醒来,又或许叶璟眀的声音太轻太软,她心头突然塌下去一块。 她摸了摸胳膊,能动了,遂直起身来捶了捶肩背:“好了,天快亮了,你可以走了。” 叶璟眀显得很高兴,利索地收拾一番,转身就要跑出门去,想想又觉得好似有哪里愧对了她,便躬身冲她抱了抱拳,捏着杯子说要敬她一杯。 隔夜的酒冷冰冰的,抿在嘴里怎么都不是滋味,桃娘听见这傻小子认真说道:“昨夜叨扰姑娘一夜,还害姑娘冻僵了身子,我在此敬姑娘一杯,算是赔礼了。” 桃娘鼻子里哼出气来,款款下床,耳珰一步一晃,叮当作响。 她坐在椅子上,开始梳妆:“免了这些礼了,快些走吧,别一会儿叫你心上人知道了,还怪我污了你的清白呢。” 她抹去脸上残妆,散开发来,露出一张疲态的五官姣好的脸,眼前镜面还是多年前的镜面,对镜的人一颗心却不是原来的那颗心。 桃娘重新束发,随手捻起一根金莲步摇,直往头上戴去。 叶璟眀一脚都已跨出门外,步摇上流苏的金光闪进他眼里,他一顿,步子又迈了回去。 他的怀里恰有一根一模一样的,是线人交给他的信物,那是姜红柳留下的,他定睛仔细一比对,正是同一双步摇,并蒂生花。 他不动神色打量了片刻,坐回桌旁。 他道:“桃娘,我心中确实有个心仪的姑娘,我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