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便一下子沉寂了下来。 郑烨称病不出,整日喝酒买醉,并不让丫鬟小厮们伺候, 只在外书房内捧着大长公主的画像痴看。 他头一回在御花园撞见容色妍丽的赵晴时,便心悦上了她, 谁成想那金枝玉叶的大长公主竟对自己也那般热络温柔。 后来更是在书信中屡次暗示自己去陛下跟前提亲。 自己也未曾深想,便去陛下跟前求娶了大长公主,谁知当时的陛下只是抬着似怒火似审视的目光盯了自己许久, 而后才口喉咙口挤出了一句:“爱卿可想清楚了?” 自己凭着一股锐气说道:“陛下明鉴,臣必会将大长公主奉在掌心百般疼爱。” 陛下果真应下了他与大长公主的婚事, 新婚燕尔之时,他与大长公主郎情妾意、举案齐眉,他每日每夜都与大长公主待在一处, 果真将她奉在手心里疼爱。 可他总觉得大长公主不大高兴,她虽则在自己跟前时总会露出甜美喜悦的笑容,可在无人时那张姣美的脸上却又会映出几分惆怅之色来。 那时的自己并未把大长公主的异常放在心里, 只整日想着法子逗她开心, 或是画了《牡丹图》送她,亦或是搜罗名贵的兰花放在她眼前, 供她仔细赏玩。 很快大长公主便怀了身孕,初为人父的自己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 先是在同僚跟前夸赞炫耀了一番,而后又在东街那儿开了施粥分食的摊头,也好为自己未出世的孩子祈福。 谁成想那日他早早地推了大理寺的事务,预备着早日回府陪一陪怀孕的正妻, 却隔着纸窗在廊下听到了那雄浑低厚的声音。 “姐姐, 还是回宫里养胎罢, 龙嗣怎可流落在外?”这声音郑烨再熟悉不过,每日上朝时都能听到上首的陛下如此沉亢的语调。 他怔在廊道下,虽则时值冬日,他却因巨大的震惊与颤抖冒出了不少冷汗。 “我如今已是郑烨的妻。”大长公主清丽的声音从屋内飘了出来。 “姐姐何必和我赌气?”皇帝再一次开口道:“你与郑烨成婚不过两个月,他又生的那般文弱,怎会是他的孩子?” 大长公主未曾回答,隔了许久,直到郑烨心下冰冷彻骨之时,她才说了一句:“陛下请回罢。” 她没有解释。 这孩子是皇帝的。 自那日起,郑烨对大长公主的心便淡了。 如今想来,这十几年的冷遇,他自己过的也不甚开心,外头养的貌美女子再美再娇柔,都未曾激起他心里的情潮。 与胡氏有私固然刺激,可这点刺激的情潮也不过持续了须臾罢了。 再没人能如初见时的大长公主那般美到了自己的心坎,再没人能让自己放下尊严殷勤地讨好。 只可惜,她背叛了自己。 郑烨打开画卷,恰好在画卷的夹层里瞧见了个信封,上头画着只简单的牡丹,丹青笔法是大长公主惯常用的走势。 郑烨酒意去了大半,立时便打开信封瞧起了上头写的字。 【子君亲启: 这封信也不知你会不会瞧见,我放在了你囹圄书房我的那卷画轴里,陛下衰微,太子昌盛。 我和宣儿此时定是遭遇了不测。 昔年在御花园一见,我便被子君的清雅所折,只是当时身陷囹圄,诸多事皆不能诉之于口。 我与陛下之间的关系你也明了,但郑宣的的确确是你的孩子。 每一回我被迫委身于他后,皆服下了浓厚的避子汤。 许是上天垂怜,让你我有了宣儿。】 郑烨拿着信纸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