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在内宅李摸爬滚打好几年的妇人,听了这话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张清雅性子胆小些,便怔在原地不知所措,李亭欣却红了眼眶,低声嗫喏道:“小如氏也欺人太甚了些,雯儿这样和善温良的人,她也不肯放过。--------------/依一y?华/” 苏和静听在耳里,心口忽而袭上一阵窒痛之感,迈上阶梯的步子一顿。 镇国公家那位大奶奶的确是出了名的温善纯良,凡求到她跟前的事儿,断没有不成的。 且她还是宣国公嫡长女,世袭罔替了这些年,比之靠从龙之功起家的镇国公要多几分底蕴在。 饶是如此,这位大奶奶嫁来镇国公府五年无子,竟也被个外室出身的小妾逼到了这等田地。 苏和静忙回神与张清雅道:“你带来的那两个婆子模样精壮些,让她们去前头廊下堵住来人的去路,最好拖延些时间。” 话毕,张清雅才后知后觉地差遣起了自己的婆子。 苏和静则和李亭欣一前一后地上了二楼,水榭的二楼隔着几道屏风,屏风后是一架围着纱帐的床榻,榻上则躺着一男一女。 男人瞧不清样貌,只是□□地躺在外侧。 女人则只穿了件肚兜,鬓发散乱不堪,且双颊有些诡异的酡红在。 李亭欣连忙将地上的丫鬟拉了起来,见她被吓得狠了,忙道:“安生些,别把人引了过来。” 苏和静向前探出一步,见那床榻上的女人果真是镇国公家的大奶奶,便与李亭欣商议道:“咱们既瞧见了,能帮就帮一帮吧,若是这事闹出来,她就活不成了。” 李亭欣满面怆然,她自然知晓苏和静所言非虚。 堂堂一个镇国公家的世子夫人,若是与外男私通被抓个正着,非但是她自己活不成了,连宣国公家的名声也要一落千丈。 “她比我们还要艰难些。”李亭欣红着眼眶叹道。 苏和静心内感伤,却不想在这儿伤春悲秋白白浪费时候,她往二楼里搜罗了一圈,愣是没寻到半点可以藏匿人的地方。 “只怕捉./奸的人马上就要来了,咱们得把这外男藏起来才是。”苏和静边说着,边指使着冬吟去给床榻上的大奶奶穿上外衣。 “披件外衫就是了。”李亭欣忙让丫鬟们帮着收拾。 苏和静绕着二楼寻了一圈,越寻脸色愈发黑沉,弯弯盈盈的柳眉也蹙了起来。 “二楼藏不下人。”她声音沉静似水,倒让一旁焦急胆怯的李亭欣略安心了些。 苏和静推开了紧紧闭合着的木窗,从腰间别着的香囊里掏出了一只玉笛,蓄了口气吹出了绵长悠远的音调。 李亭欣却怔在了原地,茫然无措道:“静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笛声如此清脆悠远,岂不是会将旁人引来? “事出从权,只能将那外男从这木窗扔下去,索性这儿也不算高。”苏和静收起了玉笛,静等着那人的现身。 李亭欣仍是不明白,只道:“木窗下方虽是隐秘些的西南角,可好端端一个人躺在那儿,那些捉奸的人也必能瞧见。” “所以我寻人来帮忙了。”苏和静朝着李亭欣亮了亮自己的玉笛,素白的脸上浮现了几分欢愉之色。 李亭欣不再追问那人是谁。 除了郑小公爷,谁还能为了静儿这般不顾一切? 第18章 如夫人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工夫,郑宣便赶来了水榭附近,只是因着笛声渐止的缘故,他只伫立在湖畔边沿四处张望,颇有些孤寂清冷的味道。 郑宣望来望去却寻不见心上人的踪影,便忍不住自嘲一笑道:“多半是你听错了吧。” 她已为人妇,如何还会再用他们定情时的玉笛予自己传音? 郑宣掩不住面上落寞的神色,便要转身离去时,却被小跑着奔过来的冬吟喊住。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