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从前的习惯,思前想后了一会儿,还是开口劝道:“二爷自幼市井中长大,有些习性早养成了。若一时改不得的话,饭吃快些也无碍。” 顾容庭吃得差不多了,搁下筷子来说:“从前跟着外祖父和舅舅们押镖,常常三顿作一顿,饿极了才吃得快。如今回了家,日日三餐都有,还是慢慢吞咽的好。” 见他不再动筷子了,徐静依便问:“二爷吃好了。” 顾容庭应了一声,然后接过丫鬟奉过来的茶漱了口。丫鬟们在他面前穿来穿去收拾桌上的残羹,顾容庭则抬眸,朝妻子望去。 这些日子忙,未曾有过片刻温存的机会。好不易今日回来得早些,且她又如此示好,顾容庭便起了些心思来。 青杏紫兰撤了剩饭剩菜退下后,外面侍奉的两个小丫头便走了进来请示:“夫人,热水备好了。” 徐静依冲她们点了点头,就叫她们退下去了。再转头看向一旁顾容庭时,她笑着道:“二爷累了一天,快去沐个浴,消解一下身上的疲劳吧。” 顾容庭仍坐着没动身,有默了一会儿后,他才抬眸望过来,邀请道:“娘子一起。” 徐静依当然立刻明白了他的话外意,她眼神闪躲了下。但最终思忖片刻后,还是又对了上去,面对他投过来的沉沉目光,她以笑相迎。 “好。”她应下说,“正好我今日没沐浴。” 既是改了主意,有做长久夫妻的打算,那么以后这一关迟早是要过的。更说不定,日后比这个更过的情况还有。 所以,就权当是提前适应了,也无妨。 只是这顾家的院子不大,稍有些动静,丫鬟嬷嬷们便都能知晓。徐静依想着,还是太子府的倚水居好。 那里大,随便寻个角落行乐,也无人知晓。 这般思忖着,更加坚定了徐静依要尽快帮他恢复真实身份的决心。 净室在寝卧旁边的一个小屋,屋子很小,放下一个大的圆木桶后,便再难能放得下别的东西。换洗的衣裳都在屋外,丫鬟们拿在手上。 徐静依到底脸皮薄,进去前先把丫鬟打发去了别处。说是不必候在这儿,等叫了再来。 丫鬟嬷嬷们也都心知肚明,马嬷嬷过来,将几个丫头都叫去了自己屋里呆着。 浴桶里水花四溅,这似乎是两世加起来,她第一次这么的主动。横坐他腰,两手扶着他紧实的肩膀,她双脚踩在水里,虚浮着上上下下。 起初难为情,并不太情愿。但渐渐寻到了其中乐趣后,她也能放得开些。 不知过了多久,她力竭正要退下来,腰间却突然扶上来一双手。紧接着,无需她再多费力,就享受到了比方才更刺激的快乐。 她贝齿轻轻咬唇,忙碌之余悄悄睁眼来看。二人目光对上,彼此都有些激动。 从未有过的体验,她从不曾想过,男女之间竟有这样奇妙的事。 大浪之后,渐渐归于平静。借着水还尚有些温热,二人速速洗了身,然后才喊了丫鬟送衣裳进来。 彼此都穿上衣裳后,斯文整洁,就好像方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净室闭塞,狭小的空间让徐静依逃无可逃,有些窒息感。她速速穿好衣裙后就先出来了,也不管身后正独自穿衣的男人。 静静躺在床上,这会儿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徐静依总算有些时间去想别的事。 她记得,那一世他之所以被认回去,是因为身上的一处胎记。再加上,他身上有当年梁家的信物,凭这两样,他被认回了皇室。 且他性情手腕,行事风格,甚至细看时眉眼间的风采,都似他祖父——也就是当今天子。 所以,他的身份是毋庸置疑的。 但他身上的胎记是什么,以及当年兵荒马乱下他走失时带在身上的能证明他身份的信物是什么,她都不得而知。前世他被认回去也是很突然的事情,好像就是他在京畿大营中任职,那时天子带百臣出行秋猎,他奉命护天子周全,机缘巧合下救下了天子。 然后突然的,京中就传扬开了,说是太子府当年遗落民间的皇孙,找到了。 再之后,就是圣旨颁到顾家来。顾家因有护皇室之功劳,还破例受了伯爵的册封。顾容庭一入太子府就受了武安郡王的封号,她妻凭夫贵,一道跟着去享福后没多久,顾容庭便奉旨随军出征了。 想到这里,又突然想到了他出征不到半年便牺牲在战场的事儿……徐静依突然又一阵心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