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的神经,渡边川梨反手将刀狠扎在对方的颈部大动脉里。 只差零点几秒,对方手里的刀就能完全穿过她的心脏。 将自己的最大弱点暴露给对方,在将死一刻反将一军。渡边川梨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时,即使是上帝也得老老实实坐到赌桌上来。 “真是蠢货,我一个文职干嘛要跟你硬刚。”渡边川梨把那个人的尸体推开,握着栏杆,俯身去看宫纪的状况。 下一刻一股巨力向袭来,以一种悍不畏死的气势扑向渡边川梨,居然是那个逐渐死亡的杀手!那把刀还插在对方脖子里,他如一只血迹斑斑的野兽,脑死亡的同时身体以惯性冲向前方,搏命一击后重重倒下。 毒素通过血液麻痹他的身体,而动脉被砍导致血液迅速流出,在动脉被切断的那一刻,他下意识地回手死压住动脉近心端止血。这点聊胜于无的挣扎居然给了他奋力一搏的机会,在临死前的最后一秒,他把渡边川梨撞下了索道。 宫纪的身体重重撞在钢铁上,她不知道自己下落了几层,层层迭迭的钢铁托着她,却又像是要把她打成一团血雾,每一次身体被撞击时,她都徒劳地想用手抓住什么,让自己不再下坠。她在掉下去之前听到了子弹入肉的声音,渡边川梨替她挨了子弹,她不敢去想上面正在发生什么,大脑在震颤,世界也在震颤,她记不得过了多久,终于,她的一只手牢牢钳住了铁索栏杆。 宫纪身下是一座人骨堆成的山,那就是这座地下城的“焚化炉。”,要是有人直直掉下去,就会被尖锐的人骨刺穿身体,变成烧起焚化炉的一捧灰。 血液滴滴答答地往下流,她在半空中吊了一会儿,手指放松又拉紧,最终她的手腕用了力,把她的身体牵了上去。 肾上腺素达到峰值后开始回落,身体经过短暂激烈的暴动后开始失血。大脑缺氧,世界在慢慢变冷。宫纪一边剧烈喘息,一边意识空白,她呆呆地睁大眼睛,躺在铁索上。 渐渐地宫纪不再能听见任何声音,另一种巨大而恐怖的东西袭击了她。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仪器,从自己身上抽走的血闪回这出现在自己眼前,她想起自己跪在房间的角落里痛苦地捂着头,想要让那些记忆来得慢一点,她咬烂了自己的手指,转天对松枝说没事,继续我们的计划吧,却又在深暗的梦里看到被修改的基因在某一日突然报复了自己,让自己死在幸福来临的前一夜。 这一刻,不知道是身体还是心理反应,她想要干呕或是咳嗽,随便什么都好,只要能把所有痛苦从身体里吐出去。可是她连动弹一下脑袋都做不到。好累,好累,累得直接死掉也好,她第一次这么软弱地想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