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纪,可以拥抱吗?” 宫纪不想在这里拥抱,她想要说话,想要告诉降谷零——她一个人接不住命运的戏弄。 却只能惶然地看着他,一滴眼泪将落未落,连张口都做不到。 降谷零悲伤的蓝眼睛凝望着她,锲而不舍地问:“那,我可以到你身边,然后拥抱你吗?” 宫纪难过地蹙起眉,茫然的苦痛让她失声。 降谷零靠近,俯身倾抱一具单薄湿冷的身体,手臂越过腰背,温柔地扣上肩胛。他拥抱宫纪,如同把她搂进了整个人生。 那扇楼梯间的弹簧门轰然关上,绿色的“安全通道”消失在宫纪的眼睛里,而她被降谷零拥入了窄小的扇形光幕。 宫纪感受到降谷零温暖的体温,听到降谷零失序的心跳。拥抱她的人是鲜活的,体温和心跳在热烈地爱着她,在熨帖她湿冷的身体。 她在降谷零近在耳边的呼吸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宫纪的耳廓蹭着柔软的金发,无措地眨动一下眼睫。 “安室透?” “嗯。” 宫纪的手指颤动一下,慢慢拢上安室透的肩背。 “降谷……零?” “我在。” 降谷零阖上眼睛,眷恋地用侧脸贴近乌黑潮湿的长发。 这一刻,宫纪确认她的爱与信念将不会背离,她的爱与信念将会完整地归属于于一处。可是另一种恍惚的提心吊胆同时击中了她,心脏酸涩,眼眶也湿润,她近乎急切地要对降谷零说: “我一个人……” 我一个人无法接住命运的戏弄。 “不会一个人的。” 降谷零颤抖的话音坚定地打断了她:“不会一个人的。” 宫纪听到降谷零在自己耳边的絮语,她的眼睫缓慢地煽动,一滴泪就从眼睛里落下。 “会有机会的。” “会有未来的。” 宫纪曾对黑田兵卫说:“你不能把降谷零交给可笑的命运。” 降谷零对宫纪说:“命运会对我们网开一面。” ——那今晚要怎么办呢? 不要焦虑。降谷零阖着眼睛,在宫纪耳边呼吸——你要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 宫纪跳入灰蓝色的海中,衣服上又是轻柔的海盐味;降谷零烧毁自己的痕迹,身上又是炙人的烟火气。 如同宿命重现,那一日在走廊,烟火弥散在降谷零的房屋,他站在屋前以沉默拒绝了宫纪的邀请,而她裙裾里轻如羽毛的海盐气息落在心脏,在那里烫出一小块伤疤。 潮湿的海盐味,与炙人的烟火气绞缠在一起,错过的一切终究回到了他们身边。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