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剥离。” 东粼点点头,蹲下身就开始忙活。 周遭的石壁旁,一群少男少女们闭着眼睛沉睡着,牧听舟定定地站在原地良久,才对着祁萧然道:“将所有人洗去记忆,然后送回穆穗城吧。” 最后就是…… 牧听舟转过身,目色沉沉地望着身后一直站在那里的裴应淮。 在未曾进入幻梦阵之前,牧听舟觉得,这群人不过是长着一张相同的皮囊罢了,想杀便杀了。 可现在,一同生活过的痕迹像是牢牢地扒在了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让牧听舟迟迟下不去手。 正是他沉默的时候,眼前方才一直没动的青年忽地迈开了步伐,朝他走了过来。 牧听舟霎时像受惊了的猫,猛地瞪圆眼睛,后退了两步。 “你靠过来做什么”他喊道,“你自己不也听见了吗?” 话一说出口,牧听舟像是破罐子破摔了:“这个世界分明不是真实的世界,你们的存在也不过是一团幻影。”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们才能出去。”他嗓音颤抖,磕磕绊绊地说,那模样根本不像是平日里杀伐果断的幽冥尊主,倒像是还未入道时的万鹿山二师兄。 裴应淮点了点头:“我听见了。” 他向来有种能将话全部堵死的能力,牧听舟一时语塞,想不出来为自己辩解什么,干脆摆烂。 “那你过来做什么!是来让我杀的吗?” 牧听舟怀疑自己此刻若是握着一柄匕首,会不会都要抖得拿不起来了。 但是他没法,没法克制住,只要一想起暗室之中那血液四溅的场景,牧听舟就浑身发冷。 他活了百年之久,大半生的时间都在跟着牧纹学习一些邪门歪道,自认为自己同那群滥造杀戮的魔修没什么区别,只有上万鹿山时心中的暴戾因子会歇息三分。 甚至连那个时候的宋萧然都比他厉害多了。 所以牧听舟不管怎么想,他都不能理解为什么裴应淮要耗费这般心血来修复他的伤痕,甚至还瞒了那么久不让他发现。 他开始有些惶恐起来。 可抬起头来时,对上了裴应淮静若止水的眼睛,他狂跳的心脏倏地就安静了下来。 他听见裴应淮又点点头说,重复道:“我已经知道了。”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这里只是一处幻境。”裴应淮垂眸望着他,平缓地问,“既然你早就知晓这里只是幻境,可为什么拿剑的手还是抖着的呢?” 牧听舟下意识地攥住了自己的右手腕,发现他的右手上正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抖得不成样子。 他唇瓣微动:“我……”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