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被褥掀开,凉意猛灌了进来,牧听舟一个哆嗦,才发现自己身上仅覆着一层薄薄的红纱,银发顺着脊背的弧度垂下,素白的肌肤上还残留着几道不明显的红痕,看上去像是被粗制布料磨出来的。 艳红与雪色交缠,旖旎一片。 牧听舟呼吸一窒,被他桎梏住的手无力逃脱,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倾身而下,缓缓凑近。 等—— 这是这个什么情况??! 进展这么快速的吗?! 沉冷的气息将他圈在了一隅之地,牧听舟心乱如麻,目光落在他薄薄的唇瓣上,有些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然后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直到那道气息完全接近,然后停在了他的身前。 紧接着,一股突如其来的痛感从右肩上传来,牧听舟嗷的一下叫出了声。 他睁开眸,发现男人正垂着脑袋,神色认真又仔细地将一团青绿色的药膏涂在他右肩那道伤口上。 伤口处传来的阵痛感让牧听舟眼前发黑,顿时旖旎的心思散了一大半,他不断抽气,断断续续骂道:“你,轻点……嘶,喊你轻点听见了没有!把你手砍了啊!” 裴应淮凉凉地瞥了他一眼:“还能这么有活力,确实没什么事。” “舟舟才是,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牧听舟蹬脚想要踹他,只听裴应淮轻啧了一声,轻而易举地将人压在身下,手上的动作半分都没有停顿。 牧听舟从一开始的叫骂,到后来甚至都没有力气,只能哼哼唧唧地,满心羞耻地开始求饶:“我没有当耳旁风,这是被人偷袭的!!真的,你信我……裴应淮!” 随着裴应淮最后一下按摩完,他右肩的伤口也将药性完全吸收,盘踞在上方的魔气被打散。 牧听舟双颊通红,横臂遮在眼睛上,蹭掉眼角挤出的泪,赤 | 裸的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着。 裴应淮低低地笑了,俯身吻去他鬓角的汗珠,被牧听舟毫不犹豫地抬脚踹下了床。 “给我滚远点!” 裴应淮站定,不气也不恼,反而开始哄人:“舟舟已经很厉害了。” “舟舟能记得师兄的话,师兄就已经很开心了。” 牧听舟被他的低音炮哄得面红耳赤,翻了个身用床褥将自己遮了个严严实实,只露着一双白皙的足尖,蜷缩着恨不得把整个人都埋进床里。 右肩上的伤口已经不会再疼了,除却药膏残留的清凉以外,就是指腹轻拢慢捻时留下的温热触感。 屋子里突然静了下来。 除却衣裳之间的摩擦声,周围静悄悄的一片。 牧听舟没忍住,探出了半个脑袋想去看看裴应淮如何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