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丫鬟喜欢扶着在他身后走着。 这种感觉很奇妙,似乎两个不太熟的人,又成了世上最亲密的人。 云骊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走着,一直到喜房,当她听到素文的声音,才松了一口气。 素文亲自上前扶着云骊坐在床上,床上好像丢的桂圆红枣这些,坐下还觉得不舒服,好容易把这些东西扒拉到一旁了,又听喜娘喊着:‘请新郎挑起洗帕,从此称心如意。’ 总感觉所有的事情都是这一刻还没准备好,下一刻马上流程就开始进行了。 怎么说呢? 难道这就是成婚,这就是最难控制的事情吗? 她赶紧正襟危坐,裴度看她立马坐好,觉得很有意思,他轻轻挑起喜帕,这盖头底下是一张明艳到几乎是能艳杀众人的脸,饶是他都忍不住呼吸一滞。 云骊则把头一偏,装出害羞的模样。 喜娘打趣道:“新娘子害羞了,咱们新娘子可是我做喜娘来见过最美的姑娘了。” 此时,云骊歪头道:“喜娘是不是见了每位新娘子都这般说?” 她不说话时,显得艳丽逼人,华贵不可方物,但一开口这般风趣,十分可爱,让裴度也忍不住莞尔。 屋里气氛顿时大好,什么尴尬都好像不翼而飞。 素文暗自在心里赞道:“姑娘平日在家还管着家,向来喜欢安静,从不多说一句话,从不行错一步路。但果然心中很有丘壑,只有可爱的人,才能让人放下防备,从而也调节了和新郎的尴尬。” 喜娘连忙道:“我看新娘子就是最好看的,状元郎说是不是?” 裴度含笑,很给面子的说了一句:“您说的是。” 二人又在喜娘指导下吃合卺酒,一根红线系着两个酒杯,但这根红线很短,吃酒时容易碰到,但这正是喜娘愿意看到的。 云骊微微低头准备吃酒,她真的很怕头碰在一起,裴度屏住呼吸弯下身子来,见新娘子只微微抿了一口,就立马直起身子,很怕仪容乱掉,裴度大概知晓她的性格了。 大抵就是那种,很难容忍自己出错,追求完美的人。 咦,这个形容好熟悉啊?裴度想着。 喝完合卺酒,裴度弯下身子对她解释道:“我要先出去敬酒了,等会儿就回来。” “那有没有人闹洞房啊?”云骊听闻上京闹洞房最凶,甚至有新娘子被闹的厉害的,差点出名节问题。她最怕的就是这种被人闹的事情,即便她要和裴度好,也得是单独两个人。 裴度看了她一眼,没说没人闹,只说:“我不让他们来闹。” 云骊突然对这种斩钉截铁的回复非常有好感,她接触的人中,包括她自己,做事情向来是能做十分的事情,都只说三分,以免别人期待过大,自己做不到,但裴度这种就是斩钉截铁的告诉你,即便他们想闹,我不让。 她睁着雾蒙蒙的双眼,看着他小声道:“那你早点回来。” 曾经裴度听家中男性长辈说,成亲了,就跟下紧箍咒一样,随时有人管着你。 但不知为何章家五娘子这般说,就是心生怜爱。 是不是因为她这双眼睛生的太好了…… 水光潋滟,烟雾蒙蒙,声音也好听,他根本就挪不开步子了。 等裴度离开后,喜娘也逐渐离开,屋里几乎都是她原先伺候的人,云骊才松了一口气。素文赶紧上前请安:“奴婢给主子您请安,姑娘怎么样了?肚子饿不饿?” 听到素文的称呼,云骊立马就正色道:“既然已经嫁到了裴家,就不能再一口一个姑娘的叫了,要是哪天叫错了,就不好了,就喊我大奶奶就成。” 素文和雪柳百合几个连忙点头:“我们知晓了。” “那现下快些帮我换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