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的环境甚至比不上自己曾经的出租屋。 从前嫌弃的东西,现在却要每天面对。 从前嫌多的东西却是现在奢求不到的云端。 金钱,物质,亲情,爱情,偏爱..... 曾经那样精心呵护的一个人,在自己离开后远没有自己想象那样过的好,甚至极其糟糕。 顾思远眼底的暗色越来越浓重,他攥紧拳头,想要敲门和他谈谈,想到林乐予在自己面前极力掩饰一切的坚强,轻轻口气,颓然放下了手。 雨渐渐小了,顾思远浑身彻底湿透,心里一直过不去的坎儿也在沉默中被这场暴雨腐蚀了一半。 也许保持现状并不是最好的结果。 一次次的闷雷不停地刺激着林乐予脆弱的心脏,他缩在门前不敢有一点动作,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坐到雨停。 林乐予艰难地起身,拖着右腿步履蹒跚地挪到窗边。 漆黑的巷口处已经没有车的影子,只剩下一滩滩积水倒映出干枯树枝的形状。 一片死气。 酸软的腿支撑不住单薄的身体,林乐予跌倒在床上,蜷缩到一起。 被血弄脏的被子还在地上,林乐予没有更多的力气去管,他从一边的衣架上胡乱扯下一件厚衣服盖在身上。 这是唯一的一件羽绒服,如果弄脏了,冬天就没有衣服穿了。 林乐予双手捂在嘴巴上睡得胆战心惊,生怕自己睡熟了无意识吐血染到衣服上。 事实证明他的顾虑很多余,因为抽痛频繁的右小腿让他根本睡不着觉,意识在消失和清醒间反复横跳,疲劳的精神得不到放松和休息,脑袋也跟着疼。 太阳穴上像是被人拿着锤子反复地敲,连着眼球一起胀痛。 林乐予全身聚不起一点暖气,双手双脚如同冰块,只要不小心碰上别处的皮肤就会被冷得一哆嗦。 黑夜越往后越难捱,快到凌晨,林乐予犯了一次哮喘。 气管突然收紧,林乐予像是被扼住了喉咙似的猛地清醒过来,艰难急促的喘息声在耳边无限放大,他的整个胸口止不住地痉挛,死寂的房间里被哮鸣音填满。 哮喘喷雾在枕头底下,求生欲促使林乐予抬起沉重的手够到了药,可含进嘴里后却没有力气去按按钮。 出了冷汗的手指在按钮上不停地往两边滑,林乐予将双手叠在一起,好半天药雾才涌进狭小的气管里。 “咳咳咳.....” 林乐予呛咳着,胸口震颤不止,一口气吸不完似的直倒气,心脏跳得又快又急,眼前白花花一片怎么眨都看不清楚。 林乐予重复了两次吸药,恐怖的喘气频率才慢慢舒缓下来。 胸口实在憋闷,林乐予抖着手拿到氧气罩,套了半天才歪歪扭扭地扣在脸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