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冷冽若冰,然而不过仅仅是这二字,倒真叫宋霖松开了手来。 宋喻生对着自己的父亲, 国公府的当家老爷, 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实在算是不合规矩体统。 宋霖道:“你今日‘住手’二字可知是在对谁而说?我虽不是慈父, 但你如今能这样也是我一步一带大的, 现在是连装也不肯装了吗!” 宋喻生无视了他的话,不动声色把已经吓懵了的温楚拉到了身后。 他道:“如何?我便是对父亲说了, 父亲也只管像从前一样挥鞭向我即可。” 周遭传来风吹动了院中树叶发出的簌簌声响,似乎是要落雨了,午后本还是明艳的天空,忽被不远处翻卷而来的青云吞噬蚕食。宋霖的眼中似有怒火在蹿,然而宋喻生根本就不给他发作的机会。 他幽幽道:“父亲早些回吧,看这天似是要落雨了。” 宋霖没有应他的话,只是指着他身后的温楚道:“她今日什么都听见了,你要留她?” “她是我的人,听见了就听见了,又有何妨?” 天上忽地落下了一滴雨,砸在了温楚的脸上,她那不安害怕的情绪忽就被抹平了。 宋霖听宋喻生这样说了,也无可奈何,真去抽他不成?他既然不怕被人听见,他管不了他,也懒得去管,宋霖最终还是拂袖离开。 宋喻生回过身来,看向了低着头的温楚,最终却是也没说什么,眼看雨要下大了,转身往屋子里头走去了。 温楚见他进屋,跟了上去。 她知道今天自己听到了太多不能听到的东西,也不知宋喻生会如何处置她。 大理寺卿的厢房十分简洁,进屋可见两套红木桌椅,左右两侧面对面各一套,一张桌子左右各摆两张椅子,想来是会客所用。除此之外,厢房主位是一张长方红木桌案,配着的是一张雕花红木椅,上头正摆放着一堆文书。桌案正上方还悬着一张牌匾,上头写着“处心公正”四个大字。 宋喻生没有坐回处理公务的桌案前,而是坐到了平日里头会客的桌子那边。 他用眼神示意温楚把食盒里头的菜拿出来,温楚明白,很快就有了动作。 宋喻生也没提起方才的事来,自顾自地在一边用起了饭。 屋外的雨果真越下越大,夏日的雨天,又闷又热,空气之中带了几分尘土的气息。 饭后,宋喻生搁置了筷子,净了口。 他看想向温楚,发现她额间沁出了汗,启声问道:“穿这么多,你不热吗?”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