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她无声自语,抬手摸了把脸,翻过掌,不可置信地看着一手湿痕。 是有多久没哭过了,她都快记不清了。 趁着众人不留意,她颤巍巍地拄着拐就朝客栈去了。 . “你真有把握治好他?”韩顺从外头打听回来,将托店家熬好的药端给二丫,顺顺兔子毛,“小乐,你可想清楚,他若真治愈见了你,可还走的成么。” 正对着一大碗面吸溜的赵姝只顿了下,仰头瞟他一眼,鼓着嘴又塞下一大口饼子去。 看她吃饭的速度是一日比一日快,韩顺无奈,过去接下二丫手里的药碗,从怀里摸出包水晶果脯放到小孩儿手里,又警告般地拍了下大野兔的三瓣嘴。 “解毒之法我已烂熟,算的准日子。”就着衣袖一抹嘴,她凑到榻边与二丫仔细搭脉。 这孩子不过离家一昼夜脉象显见的就有力许多,可见便是三麻子寻赵姝开药后,她祖母依旧没有打算容这孩子活下去。 搭完脉,彻底确定了这孩子根本不是先天弱症后,赵姝放下心,遂笑嘻嘻地凑到兔子脑袋边,从二丫手里咬下颗果脯,站起身就开始收拾起针砭用具来。 觉出韩顺忧色,她背着身手上不停,颇随意道:“赵宫都出了,他现下待人和善多了,眼睛又瞧不见,总不会比离开赵宫要难。” 韩顺皱眉,想辩两句,又听她道:“丫头虽上了韩鲐的名,泾武总是不好久待,如今周秦交好路上通畅,我看再吃一日药,阿翁你们明日就先启程,绢图拿出来我再看一眼。” “既不喜宫闱,心狠一点只当没见着就罢了,何苦非要去冒这险。”韩顺叹气,便从兜里掏了块铁券和一张绢图丢在案上。 大王姬在洛邑是颇有些田产酒肆的,全凭一块铁券为证。这些东西一般贵胄多不会亲自打理的,只以铁券为证托付与可信之人世袭管理,不论年深日久,甚至有诸侯覆亡了,只要产业还能维持,就会认这铁券。 她初任韩顺为宦者令时,手里头没有实权,在余荫殿密阁里翻了翻,随手就将这铁券赏了他。 三处庄子,八百亩良田,酒肆、脚店、绸缎铺、钱庄、药铺十一处,还有别苑大小四处。 指着洛邑绢图,她将这些产业再次细细指与韩顺看。她本是无意回去的,可二丫年幼久病,毕竟不适宜一直跟着他们风餐露宿地游历。 “长乐姐姐,你会来找我们的吧?”二丫同韩顺有缘,一醒来时就抱着兔子窝在他怀里不撒手。 理了理方才苦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