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忽然翻了脸,扬声:“妖言惑众,背主谋逆之徒,按律,当车裂弃市,再夷三族!” 他方击掌,顷刻间便有百余名玄甲持刀涌入,轻易就将殿中公卿尽数制住。 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几名后党顿时噤声,王座一侧的田氏却是无惧,她将幼子推给侍女,掀起纱帐就走了出来。 “怀安王你好生糊涂,可知齐王已陈兵北山,难道为一竖子,要与齐国为敌?”田氏虽为女子,她挡在王座前,这一声斥,气势却全然不输君王。 赵国这一年来边防空虚混乱,果然听着齐人竟也乘虚而入,就有胆小的公卿不安起来,试图说和。 赵如晦掀了下眼皮,本是连觑都懒怠多觑她一眼,为安群臣之心,他还是在动手前添了句:“陈兵北麓,齐王近年日益怯懦了,号称五万,也只敢派一万一千人,化整为零,避开城池,从密林深山中,匪盗一般入境。” 见齐人精心安排的兵力被他轻易戳破,田氏第一个反应过来,对方能知道的这么清楚,这是已然受制了,她当即面如死灰,只是还强撑着。 阶下诸卿分作两堆,禁军将后党七人,连同那名最后开腔的中间派下大夫也一并围困起来。 略有些迟疑地扫了眼上方,赵如晦还是对禁卫长点头:“今日我赵国众肱骨皆在,就不必另择日行刑了,大王仁善,车裂酷刑就免了,赵国日弱,就在这大殿之上,用这些贰臣奸佞的血祭奠先祖。” “大王,大王!微臣只是附和了一句,我族中夫人还是先王庶妹之女,您……” 话音未落,这人就被新河君赵穆兕一刀捅在了右胸。 赵穆兕重咳了两声,跛着腿将刀上鲜血甩向镜子般的水磨砖地,面对另一侧的公卿道:“老夫辱没斯文了,可老夫只认宗庙社稷,我赵国!也只认王上一人?” 眼看着禁卫就要对后党七人执刑,赵姝连忙偏过头,对侍从道:“还不快送太后与小公子回去。” 血溅玉阶,赵姝不忍多看,忽然听得身后公子漆稚弱的大哭声和一个有些熟悉久远的男子音调。 “田氏妖姬,你迫我廉氏灭族,今日,就用这僭子的命来偿还。” 原来去岁降国,廉羽就投靠了旧晋,他一直是赵如晦在秦国的一枚棋子。 赵姝回头惊见,尚来不及出言,廉羽举高手拼力一掷,稚儿被他从王座撞在大殿里的石柱上,哭叫声当即止息。 公子漆脖颈怪异得歪在一侧,分明是折断了,连医官令都不需寻了。 “啊!——”怔愣片刻后,田氏一下卸去先前气势,尖利嘶吼着跌撞着扑向阶下,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