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只是伸手将她发间五色流苏的发钗拔去,很快又退了回去,端坐着甩玩:“不过我对小姐非是无意,为了那位,今后你便少不得要同我虚以委蛇,小姐貌若灵云,比天边霞色更艳,比这五色石更夺目,哎!难道,你就不怕本王假戏真做了?” 言罢,他目色灼热地侧首,眼波流转着,将热切目光又黏去她周身。 见她是无意再留了,便径自放了筷取过青铜酒尊,对着尊直接饮起来。 一面饮时,他支肘撑颊,歪着头,一副笑意盈盈又志在必得的模样。 赵姝立在他跟前思量,对着那些夸赞的屁话只作未闻。待这人都饮了半壶了,她理清了思绪,转头睥睨着这位空有侯爵封地,实则同她一样的傀儡,她便如从前男装要唬人时一样,自觉淡漠又威严地说:“你敢吗?” 却只是她自个儿觉着,本就是偏稚气软糯的外相,今日被兰溪这一番杏裙蕊黄的装扮,拔了五色石流苏后,单只绾了对素淡垂鬟,外加她唬人的本事实在欠缺,这三个字一出口,便直如哪家未及笄的小娘子在同家人置气。 姬淏先是瞧得一愣,继而竟是低头闷笑起来,似是遇着了什么极为可笑的事一样。 酒意上来,他笑得岔了气,痛苦万分地咳了起来,即便是这样,这人还是像遇了个天大的笑话般,止不住地抽着气地笑。 一时间,这喘不上气的咳呛醉态,只叫人觉着有些可怜起来。前一刻还横眉冷对的赵姝立马顺着医者的直觉,以为他是呛了食物了,她本能地要上前去替他拍顺气,拳掌刚准备好,就见姬淏急喘了口,知他无碍,赵姝顿足,看疯子一样地看着他。 心道这怀安王可真是个怪人,这么多年不见,怕是不得势又有妄想,竟把人活活给折腾得有了疯病了。 也不知兄长用这人作幌子招揽旧晋遗族人心,会不会出岔子? 原本到新河君府上,顺利得过分的一程,顷刻消弭在对怀安王的疑虑里。 自从知道赵如晦想要挑唆芈氏引起秦人内乱,好拥立旧晋傀儡统摄赵国后,她几乎日日都要梦魇,倒把心性历练出来,甚至于也不在乎何时能见着他了。 她从来无法控制他的心念,亦从不敢奢望同他白首,可有一点,事涉生死,她绝不容自己有丁点松懈。 在这世上,她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人皆会伤她害她利用她,唯有赵如晦不会。 这么想来,再看向姬淏时,便带上了三分同情不忍,看着他笑倒在案上,赵姝不由得想,在丧母又寒毒发作的时日里,幸而她有阿兄陪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