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后, 嬴无疾等不得军医配药,入帐时, 就瞧见她半臂血污得缩在几下。 等他将人小心托抱去榻上,将那药的解法讲了,替她挽袖要重新包扎右臂剑伤时,赵姝再忍不得,一把丢开那些伤药布绷。 拼了全力重重将男人推倒下去,俯身而上的时候,她觉着,自己已经是疯了。 故技重施,她再次啃咬一般,贴去他唇角。 俯身之时,她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 碧眸睁大,晦暗欲念在他眼中酝起。然而下一瞬,嬴无疾依然伸手轻易制住了她的动作。 军医已在配置解药,而她的伤处虽不厉害,那旧布绷上,此刻,却依然在渗血。 她的重量,也叫他起了念,夏夜衣衫实在单薄,那触手可及,寸寸相贴的滚烫凝脂,他也极不好受。 可他知道,她不爱他,或许,连喜欢也算不上吧。 他或许是在怕,她明日一旦清醒,不知会用怎样的神色瞧他。 这么想着,嬴无疾推开人便要起身再去寻新的伤药布绷子。 然而这一回,他起了身,却没能从榻旁走开。 身后陡然想起一声嘶哑尖利的泣声,惹得他心口一晃。 一只衣袖被褰住,赵姝奔溃般地求问:“偏要这档口演什么正人君子,你这般喜欢折磨我!” 听的她已全无理智的哭骂,嬴无疾驻足,他背着身瞧不清面容。他就这么任由她褰衣,沉默了许久。 半晌后,他才深喘了记,也不去取药了。 他缓缓坐下,顺着衣角扣在她腕子上,突然转头,另一只手钳住了赵姝清瘦下颌。 迫着她直视,碧眸中映着对方狼狈小脸,他平生难得的动容道:“公子殊……本君心悦你实久,再不忍多伤你分毫。你……可会一直留在我身侧?” 赵姝被他制住,先是本能得瑟缩了下。 一字一句她都入了耳,可又全无暇理会。她只见眼前人君子如玉又眉目若画,见他眼中似有苦色,知这人或是转圜了。 觉出一线生机,她喘息着,立时顺着他的力道,在榻上半跪起来,一点点试探着贴近,最后,一歪腰,无赖般径直坐到对方腿上。 水色檀口微启,她避开他对视,偏了脑袋靠上那坚实肩膀,听着全不似自个儿的声调,小意温柔地说了句:“君心即我心……” 后头又不知说了什么,只是话音未落尽,形势陡转,纤腰被扣,檀口被噙,势若山洪决堤般,要将她灭顶般吞没。 饶是药性烈,被抱压去榻上时,赵姝亦有一瞬怔愣震颤,不停歇的痴缠里,有什么并不久远的晦暗总要破土而出。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