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大野兔,她都托了医署里一位心善靠谱的耆老,那位耆老比老秦王的辈分还高些,是她上回与芈嫣治腰疾时结缘,虽早已淡出宫闱纷争,倘或王孙疾真的被困邯郸,覆巢之下势必无有完卵,那位耆老届时也可顺势收了它们。 一切料理妥当,天幕微明,想着咸阳西畔祖庙里的第一重的祭天礼也该上演了,她两袖空空,状似无意地闲逛苑囿,便见小茹果然急匆匆地过来传话,见了她松了口气道:“姑娘倒正巧不必换装,渭阳公主着人传令了,非要您现下过去,说要与您践行呢。” 状似苦恼地踌躇了番,赵姝甩袖无奈:“不碍事,我去一趟不会耽搁。” 她最后眷恋地摸了摸趴在脚边的兔子,这一去,就再没回来。 …… 三个时辰后,距离午时出征仅有半个时辰不到了。 赵姝失踪的消息,最先传到了昌明宫,大乙跪在自家主上跟前,在对方温煦的视线里,依旧坚持:“国师料事如神,那竖子绝不堪用,刺客已在路上,主君您也该记着大业……” 话未说完,一道寒芒划过,鲜血喷洒,大乙捂着喉咙不敢置信地指着对方,张着嘴时已然说不出一字来。 “阿丑,你出来收拾了。”赵如晦起身,面不改色地越过地上抽动的人,对梁上一个独眼的女子轻唤,“传书出去,将函谷关内外的暗线都启用了,小乐还不能死。” 名唤阿丑的少女自梁上跃下,她似是比她的主子还要淡漠无情,只是点了点头,没有一句废话地回道:“主君去见芈夫人,阿丑在东偏门备马候您。” 二刻后,雍国夫人芈嫣禁了女儿渭阳的足,而偏门外骏马二骑绝尘朝东驰去。 . 彼时,赵姝自脚店换了一身灰扑扑的村妇裙衫出来,正要准备过潼关。 与死士约好的是函谷关,说是有人接应,可她偏要在先前岔路时朝北去黄河,便到了与函谷关相距百里外的潼关。 潼关外人烟稀少,虽多盗匪,却也有许多列国官军管不到的地方。只需顺着黄河东去,没有意外的话,五六日里,她就能到洛邑的西城门了。当面见了外祖,即便周洛式微,只要还是天下共主,就一切好说。 不是不信那些死士,只是她在王孙疾身边,耳濡目染了太多阴谋阳谋。 路还是自己走最稳妥,她腰跨宝剑,又作村妇装扮,瞧着是身无长物的模样,一路心惊胆战奔袭三百里,想来出了潼关,就该无事了。 验过出关文书,上头写的是行商采买,虽则守关士卒依然对她报以古怪探究的目光,但终也是无惊无险的过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