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按耐下心绪, 先是并未相认, 只反握住对方的手, 背着身将人朝屋里牵。 屋门闭合前, 她依旧未曾去看他, 而是探了探头朝外确认。 “暗卫都去了你王舅的院落,此间只有几个洒扫庭院的婆子, 来前我已着人引开了, 你且放心。” 赵如晦立在她身后,语意里是一如往昔的温吞稳妥,只是到底染了三分颓然。 就是这么点子颓然, 让他听起来, 无依无恃的, 音调里透出些凄冷零落。 屋门阖拢, 赵姝抵着门想要控制情绪, 她两手撑在屏门浮屠鹤纹上,喉间发出微不可查的哽声, 背着身微微发颤。 “确是兄长来晚,小乐若是怨我,也是应当。”他音调依旧温和,只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眼里失了温度,自身后上下打量着她。 听得身后脚步靠近的一瞬,赵姝再也忍不得心中数月的思念流离,极低地抽泣了半记,遂转身一头撞进了男人心口。 “兄长……”她抽噎着压着声地唤,来来回回就是这么两个字,好似要把缺了数月的都一时补回,“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死了,我还以为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呀,小晦哥哥。” 其实赵如晦早已加冠四年,比赵姝要整整大上七岁,只是他生相偏年轻,虽无血缘,偏一双狭长的杏核眼倒是同赵姝莫名肖似。他容貌秀丽柔和,又常年钻研医理,笑起来时左颊还有个深深的梨涡,他自幼便是明朗温柔的相貌,即便如今年届廿四,亦同十七八的少年郎一般清瞿。 五岁那年,她从公主府拖着戚英仓皇逃出来后,泣血奔至宫门前时,于天塌地陷之际,正是这人,目中悲悯温善将她抱起,叹息着对她说,从今后她就是赵国的嫡长公子,而他是王新认的义子,是她的兄长。 少年说会帮她求情留下戚英,最后亦真的做到了。 从那年起,赵姝就爱缠着这位义兄,无人处,他唤她小乐,而她则会叠声亲昵地叫他小晦哥哥。 两个人长久地拥在一处,没有分毫逾矩,赵姝后背上传来有节奏的轻柔拍抚,一如从前每一回她不高兴的时候。 “兄长,你不跟着国师,怎么会到这儿来的?” 赵姝泣涕而笑,从他怀里挣出后,仰起脑袋笑着就去捏他脸。 此情此景,她也不知是怎么了,见了这人,依然是闲不住自己的手,她虽是被他明确地拒过,可还是忍不住,对着他就要戳戳抱抱。 赵如晦照例是宠溺地任由她动作,也伸手去她额间弹敲了下。 “王上信任妖后,师父他被褫夺了封地兵权,流亡入赵了,他忧心寒毒,令我亲自入秦。”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