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无疾当下就要翻身甩了人斥责。触到那纤细肩头时,忽觉项侧一阵热烫。 ——是刚堕下的热泪。 三两点断续,一滴滴烫落。 他心口猛然一滞,已然要动手的却怎么也发不出力去。两手就那么拢着那肩,犹豫起来。 赵姝脑子里只回想着方才那句“勾栏女闾”之言,又觉自个儿死期或是将近,遂早已没了理智。 她是想起身坐开的,奈何心中惶惶又羞又悲,加之适才被寒毒折磨到力竭,才要错身撑起时,那手上力道不够,哽咽了口又再次撞了回去。 室内昏暗,嬴无疾虽然看不清,倒终是从那些微弱的气息里,觉出她的状态来。 先前的病,不是早该养好了么。 他心头纳罕,想也不想地伸手将人接了。 这一回,带着水气的身子跌在更下方些,胸口处被她抵靠着,他两手正拦在她腰间。 有沐浴后的淡淡馨香袭来,不同于他惯用的木檀,赵姝不喜熏香,此刻泡得干净了,泛出的是女子不同于男子的浅淡气味。 手下腰肢近握着,只隔着层薄软中衣,便愈发能觉出那腻滑若捻的手感。身上人似欲挣动,纠葛间,直能透过衣衫觉出那身段的纤浓有度。 嬴无疾呼吸蓦得重了,连后背的刀伤都浑然不觉了。 “放开!” 直到耳边传来虚软厉色的斥音,他才陡然发觉自个儿的手竟托抱到她脊背后腰上去了,甚至隐隐有下移之势。 片刻的失神后,他一下翻身坐起,两手轻推着将人扶开。 这一回,他是清清楚楚地感知到了内心的冲动念想。 “出去!主君的湢浴也敢擅动,明日再同你计较。”出口时,音调已然喑哑得不成样子。 他真是着了魔了。 赵姝自沉浸在疗毒后的阵痛里,也还是怕身份暴露,故而从始至终只垂着脸,并没有觉出对方的异样来。 拢了拢中衣,她也没想着再去好生穿戴,就那么光着腿赤着足,越过厚实绒毯朝旋梯踉跄而去。 足尖才刚踏上冰冷砖地,里头突然传来男人呵令:“往后十日本君会歇在兰台,你既闲极无事,便入楼近身伺候,就歇在外头的小塌上吧。” 此间守夜的小塌只有一张,便在三层书阁里头的碧纱橱里。 赵姝闻声止步,她捏紧衣摆勉力站着,就这么背着身闭眸深吸了口气,而后低声颔首:“那我现下先要回外院收拾一番。” “收拾什么。”嬴无疾瞥了眼她的背影,本想说‘衣衫不整’,见她身形不稳,他径直越过她,状似不耐道:“本君正要出去趟,你先上去叠床安置,一会儿自有人安排你的用度。”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