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嘛,气愤的很,可是你又没辙,毕竟人家是私营企业,设置怎样的招工条件是别人的自由。 1994年的春节就这么过去了。 孙赶超、肖国庆、唐向阳、吴倩等人又投入到日复一日的工作与生活中,要么想着多赚点钱给儿子攒学费,要么把大门看得死死的,连块木头都不让工人从厂里带出去,要么把酒店房间里客人没用的洗浴用品拿到集市上卖赚零花钱。 曹德宝一直在等,等时机成熟。 果然,半年后福成vcd的广告出现在央视各频道,开始对观众们进行信息轰炸。 秋去冬来,曹德宝去了一趟北京,在新街口音像城问了一圈人,发现vcd已经广为人知,但是因为机子太贵,几千块的价格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所以只能去富家亲戚或者朋友那里蹭看。 得到一手资讯后,他回了趟东北,从银行里取出买断酱油厂工龄时发的养老金准备南下淘金,为此还跟乔春燕打了一架。不过最终还是他赢了,12月初带着钱抵达深圳。当初得知周秉昆创办吉膳堂后,他为了证明自己一点不差跑去销售科搞业务,平时也接触过不少南方来的老板,推杯换盏,吃喝玩乐间也摸到几分跟南方人打交道的窍门,一来二去还真给他找到了由生产镭射影碟转做vcd光盘的黑商,购进一批盗版电影和卡拉ok光盘。 以当下的生产工艺,制作一张vcd碟片成本是多少?15块!两张也就30块钱,搬运到广州能卖多少钱?90块-100块,搬运到北京呢?更贵!能够达到150块-180块。 就这样,曹德宝背着一麻袋vcd光盘北上,一趟下来就赚了近万元人民币。 他认为自己的春天来了,连春节都没回家过,就在深圳、广州、北京奔波,四五个月时间赚了差不多10万块。 10万块在当时什么概念? 1995年吉春市的商品房才1700多一平,这些钱都能买一套小两居了。 又过了两个月,行情开始变差,以往两张碟片倒腾到北京能赚100块,干这行的人多了,利润下降到二三十,大包小包一趟下来都没从前一半多,于是觉得形势变了的曹德宝回到吉春,拿出一部分钱贷款买了房,至于剩下的三万块钱他带着去了广州。 vcd光碟的利润很低了,但是连续干了半年多,他拿到了许多一手资料,比如那些靠着回收二手cd机,拆掉外壳加装解码板,再套个新壳子装作新机贩卖的生意,这玩意儿就是市场上说的杂牌机,兼容性不好,纠错能力也差,不过对比那些进口机和大品牌的国产机利润高啊,成本不到三百,卖出去一千七八。 谷萯 跟盗版vcd碟片的进货渠道不一样,杂牌机比较难搞,不过他运气好,通过中间人结识了一位吉春老乡,就是做这个的,而且他还掌握了一个线索,吉春老乡除了是组装黑作坊的老板,还是福成电器公司的生产科副科长,福成电器公司正是向市场推广vcd的创始厂家。 而福成电器公司的来历嘛,据说是从天成电子分出来的一家子公司,天成电子又是深成集团的一个子集团。 深成集团子集团的子公司的生产科副科长搞得组装黑作坊这个关系链,还真是够复杂的。 “对了侯科长,还不知道你是吉春哪儿人?” 曹德宝望着走在前面,比他小了七八岁的男子问道,可能是在深圳的东北人少,吉春人更少的缘故,俩人就见了几次面,这位侯科长就拿他当成了好朋友,还邀请他来家里做客,为了能够长期合作低价拿货,他当然不会不识抬举,于是俩人搞定运输的事便来到侯科长住的小区。 “我是泰平县人。” “哦,泰平县啊。” 曹德宝知道泰平县是吉春市辖区最北面的县,煤矿资源比较丰富。 “侯科长,你来深圳多长时间了?” “快十年了吧。”侯向前言辞间颇多感慨:“当年我中专毕业后刚好赶上知青返乡潮,街道上优先安排退伍军人、转业干部以及回城知青工作,这一拖就是几年,后来我等不急了,就给家里留下一封信跑南方来了,先在广州干了两年,然后来到深圳,进了天成电子厂,当时主要产品还是电路板、小型变压器、继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