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琴回头一瞧,愣住了。 本以为是一个专业的同学,没有想到是法律系的苏梅。 自从林跃被学校除名,俩人就再没有过交流,期间几次碰面,她微笑着打招呼,换来的却是视若无睹,很明显,苏梅是把林跃被学校开除的事怪在她的头上了。 良琴知道是谁写的举报信,也知道他为什么写举报信,要说林跃是因为她才被学校开除,倒也讲得通,所以在面对苏梅时,她是惭愧的,是内疚的。 “苏……苏梅?” 苏梅还是一副看谁都是债户的脸:“你跟我来。” 说完这句话没有给良琴提问的机会,转身就往北门走。 良琴稍作犹豫,快步跟上。 俩人出了北门,由最近的站牌上了公交车,一段时间后来到隆福寺商业街。 时已入夜,巷子里偶尔传来大人喊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 “苏梅,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 苏梅无视良琴的问题继续前行,又走出大约150米,她往左一拐,进了一间狭小的铺面,靠门的地方放着一张桌子,后面是贴墙放置的货架,货架上摆着各种各样的磁带。 再往里面是一道通往二楼的楼梯,楼梯口竖着一个牌子------歌舞世界。 过去一年,城里很多舞厅都关门了,就算还有营业的也很克制,客人过来一般就是喝喝酒,听听音乐,聊聊天,再不像以前那般,男女搂抱在一起跳舞什么的。 苏梅脚步不停,沿着楼梯往上走,良琴迟疑片刻,跟在后面来到二楼。 大厅灯光昏暗,两人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有服务员过来问她们喝什么,苏梅的回答是两瓶啤酒。 服务员把需求记在小册子上,转身离开,没过多久去而复返,将两瓶啤酒和两个杯子放到中间的桌子上。 良琴说道:“苏梅,你带我来这儿就是为了喝酒吗?” 苏梅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差不多也该到了。” “什么该到了?” 良琴正感不解,正对大厅的小舞台后面走出几个人来,当她看到最中间怀抱萨克斯的人时,眼睛一下子瞪直了。 没错,那个人是她心心念念找了一年多的人。 有人说他回老家了。 有人说他去南方了。 有人说他出国了。 还有人说他挂掉了。 事实证明他没有走远,就在距离燕大不足20公里的隆福寺街。 “大家好,又见面了。” 熟悉的人,熟悉的声音,良琴激动地捂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想起身去舞台前面,被苏梅拉住了。 嘘~ 这时台下响起吹口哨的声音,也有人在下面举杯相敬,看来都是认识他,或者专门等他演出的客人。 “今天不唱歌,给大家带来一首萨克斯独奏,曲名《我心永恒》,还记得几年前跟一个朋友说过,它最适合用管类乐器演奏。咳,说多了,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笑着说完,林跃提起手里的萨克斯。 随着厚重而清澈的乐符飘满全场,似乎时间都被旋律感染,变得慢下来。 苏梅闭上了双眼,手指轻轻敲打桌面,良琴呆呆地看着台上怀抱萨克斯的男人,心里的想法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百感交集。 “为什么?” 苏梅睁开眼睛:“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带我来这儿?”良琴深吸一口气,含住杯子喝下差不多一半酒水:“你明明可以不说的。” 苏梅知道她说这话什么意思。 林跃不会去找她,就是不愿意打扰她,如果毕业后还没有他的消息,面对来自父母的压力,搞不好她会妥协,跟孟晓骏一起前往美国,现如今她找到了他,还会去吗?当然不会。 一旦她走了,苏梅岂不是顺理成章地独享这个男人。 苏梅也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酒,同样下去一半:“说了公平竞争就要公平竞争,我不喜欢占人便宜,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