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婆母事先打?好招呼,宁雪滢回到玉照苑,吩咐秋荷和几名从?金陵带来的旧仆收拾细软,准备两日后南下省亲。 来回路途遥远,不宜耽搁。 看妻子雀跃忙碌的身?影周转在屋内屋外,卫湛默默跟在一旁,似乎有话要讲。 明日十?九,后日启程,他?们似乎没有多少相处的工夫。 可宁雪滢只顾着购置京城特产和伴手礼,忽略了一直跟在身?边的男人,直到三更天?。 从?西卧的架格上抽出一本医书放进贴身?的包袱中,宁雪滢扭头道:“我还要再忙一会儿,夫君先歇下吧。” “滢儿,明日逢九。” 宁雪滢这才反应过来,忙系好包袱走?到男人面前,“这几日没有针灸。” “那就给卫九针灸,反正他?听你的话。” “怎么屋里散发着一股酸不溜丢的醋味呀?” 宁雪滢歪头看着男人,慧黠浅笑,眼睫弯弯,在察觉男人气息转冷时,垫脚勾住他?的后颈,“逗你呢,怎么还小心眼了?” 卫湛顺势扶住她的腰,大手揉捏在两侧,显而易见不想?与她分开,可新?帝初登基,根基不稳,朝廷中一些派系蠢蠢欲动,作为肱股之臣,是无?法休上几个月不问朝事的。 为了缩短途中的用时,卫湛建议妻子走?水路,“我会加派影卫暗中护你安危,到了金陵记得给为夫寄信。” “还有,”卫湛用力将她抱起,放在架格前的书桌上,语气转而温柔,“早点?回来,莫让为夫变成望妻石。” 怎么还忽然?说起情话了? 宁雪滢心里跟灌了蜜糖水一样甜,她踢踢脚尖,按捺住忽然?滋生出的温情,含笑点?头,“妾身?记下了!” 墨色的窗外星光点?点?,暖融的西卧烛火烨烨,子夜将至,卫湛闭眼吻在宁雪滢的额头。 不夹风月,虔诚缱绻。 宁雪滢心尖怦然?,主动仰起脸,暗示意味明显。 卫湛以两指捏揉起她的耳垂,其余三指轻扣在她的脖颈,怜惜地碰了碰她的唇。 温热,清甜,柔得不可思议。 两道截然?不同的气息缠络灼烧,在飘絮蔌蔌的春夜,难舍难分。 可子夜已到,再甜的酒酿都成了苦口酢酒,卫湛克制着自己,与妻子额头相抵。 宁雪滢珍惜与他?相处的点?滴,闭眼感受着独属于他?的气息,兰香中永远有一丝凛然?。 随着漏刻发出嘀嗒一声,宁雪滢推开面前的男子,快速跳下书桌,想?要继续收拾包袱。 “醒”来的卫九微晃,站定后拉住她,小臂一用力,将人搂进怀里。 比起卫湛,他?更不想?她离开那么久,毕竟自己还没得到她的心。 宁雪滢弯腰挣扎起来,被男人提起走?向东卧。 “放我下来,卫九。” 卫九不依,想?到她明日就要离开,虚无?空落的情绪汹涌袭来。他?将她放在东卧的榻边,捧起她的脸,作势要吻下去。 不比卫湛,很多时候,“影子”是控制不住情绪的。 在被堵住红唇的前一刹,宁雪滢并拢双指,以一枚银针扎向他?的极泉穴,穿透衣衫,刺入他?的腋下。 “嘶。”卫九吃痛,向后退去,拔出银针,怪怨地盯着对?他?无?情无?义的女子。 宁雪滢亮出数枚银针,极富挑衅。 卫九偏头嗤笑,没再缠腻她,掸掸衣袖坐在榻上,略带无?赖道:“从?今儿起,我会一直跟着你,直到送你出城。” “好呀。” 反正她兴奋得睡不着,他?想?跟着,倒也不会打?扰到她休息。 没想?到她会爽快答应,倒让卫九有些无?措,“真的?” “随你。” “那安置吧。” 宁雪滢走?到他?面前,柔柔一笑,在卫九快要产生错觉时,沉下脸来,“想?得美。” 说罢又去往西卧继续收拾东西。 卫九坐在榻上,提起青花瓷壶给自己倒杯水,一口灌下,负气满满很像吃不到骨头的大狗。 朝日初上,碧空万里,大片桃李怒放飘香,更有宁雪滢极爱的榆叶梅锦簇于枝头,是个踏青的好时节。 一大早,宁雪滢与秋荷为状元郎施了一副针,在明媚春光中,见证到了双喜临门?。 肖遇慕缓缓站起,没用任何人搀扶,稳稳地迈出了一步、两步、三步。 他?伫立浅笑,发带飞扬,气质卓然?飘逸。 看着看着,骄傲的卫馠转头掩帕,不想?叫人瞧了笑话。 百善孝为先,肖遇慕在正式入仕前,与新?帝告假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