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那回事,他们已经很久很久都没兴趣做了。 所以,当祁婧提出那个色情又奇葩的条件,陈志南的第一反应并非吃惊或者恼怒,而是认定人家这是在让他知难而退。 是你搞不定,不是我没给你机会。台阶虽然有点儿高,毕竟算不上是硬着陆。 相见不如怀念,再舍不得也该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况且,俊杰也不缺肯解风情的床伴,偶尔排遣寂寞还是够用的,方便又安全。 正倚着门沉思,轻轻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先生回来了,太太让我给您温着的醒酒汤。”小保姆用托盘端来了一个青花瓷的小碗。 陈志南接过小碗,微微一笑,突然脑抽似的来了一句:“谢谢你家太太啊!” 小保姆低头一抿嘴,下楼去了。陈志南端着醒酒汤回头,略感失望,看到的还是欧阳洁秀挺的脊背。 跟“丽丽姐”相比,欧阳洁的身量要小一号,也更纤细柔顺。不过,她的肩很平,背很直,特别适合穿衬衫。她也最喜欢穿衬衫。 从上中学的时候起,她就在穿真丝衬衫了。在陈志南的记忆里,那是最早的女人味儿。 因为两个老爷子曾经是老山坑道里过命的战友,两家人早就认识。不过,陈志南跟欧阳洁真正熟悉起来,还是在举家搬来北京之后。 那时候,两个人都在读高叁,正是什么都似懂非懂,却又一定要在声势排场上什么都懂的年纪。 坐地户欧阳洁不仅品学兼优,还漂亮得不像话。相处不到一年,就已经被内定为老陈家未来的儿媳妇了。 错过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好时候,算不上什么憾事。 可半生不熟的两人一下子靠的太近,外强中干的骄傲一不小心就会刺中慌不择路的怀春心包,血流不止。 那一场恋爱谈的,可谓喜忧参半,笑中带泪。 所幸,脾气秉性上虽然时有冲突,两个人的叁观还是非常契合的,骨子里都是理性客观注重效率的现实主义者。再加上细枝末节上,陈志南从来懂得忍让,小家庭从图纸到竣工的每个阶段,都出奇的顺利。 结婚第二年,果果就出生了。四个老人抢着看一个孙子,几乎把果果亲爹亲妈排除在核心利益之外。 欧阳洁见此情景倒也痛快,月子都没怎么坐,就恢复了工作状态,开始了忙碌而充实的加班生涯。 不和谐的苗头是从什么时候出现的,已经记不清了。或者说,这种完全凭感觉的事,根本就说不清。 是开始于对越来越潦草的爱抚调情隐忍失望,还是对亲热过后重新拧开台灯做报表这种恶劣行为的恼火? 又或许,更该怪罪的,是每次缺乏新意的固定程序,静默中单调枯燥的往复运动越来越干涩潦草,射精和高潮都越来越需要表演天赋的加持么? 没有人能给出答案。 其实对于陈志南来说,快感并未缺位,甚至可以做到越来越持久了。可是,就像一颗硬硬的水果糖,当你怎样用力的舔吮都没办法让它更甜的时候,吃还会吃,就真的不会像小时候那么惦念了。 “我们这么久才做一次,你不想么?”在陈志南的记忆里,这样的提问应该不止一次。 “我还好……没事儿,你什么时候想要都行……”欧阳洁的回答既通情又达理,也没有一次不肯配合,却从来不是他所期望的。 从一个礼拜一次,到一个月一次,两叁个月也没有一次,日子在举案齐眉与相夫教子中过了几年。 如今,连陈志南自己都不记得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了。奇怪的是,他们居然仍然能做到嘘寒问暖相敬如宾。 暖暖的醒酒汤被羹匙搅动着,故意发出清脆的声响,就在即将见底的时候,那个背影终于被惊动了。 她离开椅子,走了过来。 “你看!她来了……咯咯咯……” “……让他俩也像咱俩这样开心……” 丽丽姐的调笑恰在这时再次唱响,仿佛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随着欧阳洁的步步靠近,在陈志南刚被温暖的呼吸中激起了阵阵悸动。 “你怎么了,遇到不开心的事了?”一缕幽香堪堪撩过陈志南的鼻尖儿,闪动着问询光亮的大眼睛望着他,近在咫尺。 空碗被顺手放在了门边的柜子上,陈志南的大手一把扶上妻子柔弱的肩膀,继而上前一步,另一只胳膊顺势揽住了腰肢。胯下有一坨东西在蠢蠢欲动。 欧阳洁被掳得气息一滞,仰起的小脸难掩惊诧,不过,眨眼之间已经了然,“干嘛?”这声轻轻的嗔怪已经是她撒娇的极致,一双素手按上男人的胸口。 几乎贴着心跳的安抚已经许久未识了。陈志南双手用力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