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桢正端着一盘子煮熟的猪骨头从厨房出来,一看见两人没羞没臊的作妖,含而不露的微微一笑,引着奥巴马走开了。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和女人银铃般的笑语。 离太阳下山还早着呢,没到上床的时候,洗的什么澡呢?刚刚不是在卧室里洗过了么?还一边洗一边唱歌! 我嗓子不好,可爱听着呢!蹲在门口跟李阿姨一起听的。可能觉得不好听吧,没一会儿她就走了。我是直到肉骨头出锅才退的场。 说实话,唱得不怎么样,节奏太乱,嗓子还哑了,可能感冒了吧,每天不这样儿。 嗯,真香!还是别瞎捉摸了,忙活我的肉骨头吧!这猪脸可真大,根本没地方下嘴,还剩这么多肉呢,直粘舌头。李阿姨人真好…… 奥巴马摇着尖尾巴,抬头看了李阿姨一眼,表达着感谢。 李曼桢厨房里的活计告一段落,并没有习惯性的整理打扫客厅,只是把茶几上的残茶倒掉,抹干水迹,便坐在沙发上发呆。 电视机黑亮的镜面儿屏幕里,映出一个温良沉静的女人轮廓,看不清眼角的细纹,更照不出一丝缭乱的愁绪。 那腰身还是紧窄的,脊背还是挺直的,一头浓密的齐耳短发,乌黑亮泽。 要是身子往后再靠一靠,双腿斜向错开,那曲线必将暴露无遗,任是哪个男人看了都要心动的。 可她偏偏坐得拘束,目不斜视,只是偶尔把视线投在身边的小狼狗身上。即便这样,那微微扭转的颀长脖颈也是极美的,甚至有几分诱人的妩媚。 而那健壮的小狼狗根本不懂,究竟是什么让她顾影自怜,空怀辜负。 许博先从卫生间里出来,头发湿着,衣着还算整齐。 “阿桢姐!”他也换了这个怪好听的称呼,“你看还有什么需要的,我去给您准备?” 李曼桢礼貌的一笑,站起身来,“不用,家里什么都是现成的,我这个人平时简单的很,等阿良过来就都齐全了,不用麻烦的。” 许博听她说得客气,想到刚刚背地里的探讨,不由觉得有些尴尬,想找点儿什么话说,一时间像是断了wiFi,光剩下傻笑。 李曼桢似乎看出他的不自然,脸上一缓,“许博,别这么客气,这屋子里里外外的,我可比你还熟悉……对了,明前的龙井,我已经跟家里的亲戚说过了,最晚清明一过就寄过来。我看你真挺爱喝茶的。” “嘿,我也是瞎喝,算不上懂茶,”许博陪李曼桢坐下,暗骂自己满脑子男盗女娼,却越发觉得阿桢姐的脸上透着清幽恬淡的好看。 “不过,明前龙井可不是一般的好茶,太贵重了,您可得告诉我价钱,千万别自己破费。” 李曼桢仍是平静的一笑,眼神少有的锐利一闪,淡淡的说:“贵不贵重,不过是个喝的东西,能值什么?我要些来送人,他们还跟我要钱不成?” 许博只觉得那清冷的神色一闪即逝,却把一层从未见过的光华留在李曼桢的脸上,刹那间怦然神往,不由一怔。 只听李曼桢的语气再次转暖,继续说:“只是这茶依着时令,要喝新鲜的。你要是喜欢,每年喝一次又有什么难的?” 一番话语里值得品咂的东西太多,许博不及细想,得先接住这份体贴又大气的心意,钱不钱的,再提就显得过分计较了。 “那我可真是有口福了,先谢谢您。说实话,能把您请回家里来,我跟祁婧被窝里都偷着乐呢!那个吃货比我还有福气……” 李曼桢听许先生说得形象,忍不住抿嘴儿一笑,轻轻白了他一眼,并未搭茬,起身拿起抹布走向厨房。 许博目光追着她的背影,转过头时,正好看见祁婧开门从卫生间出来,一边包着头发一边嚷嚷: “又在背后说我坏话,你哪顿也没少吃啊!嗯——嗯嗯!真香……”光听这话音儿,也能猜到原本锋利的矛头已然转向赶往厨房。 直到趴烧猪头端上桌,小毛才拎着两只皮箱进了门。祁婧一看表,已经快七点了。 那两只箱子,还真是皮箱。形制考究,装帧精美,一看就是有年头的高档稀罕物。反正现在的世面儿上根本不可能买得到。 李曼桢也没打开看,就吩咐小毛拎进了客房,招呼大家吃饭。 一大盘去骨的猪头红得透亮,油脂鲜香,另外还配了几个素色小菜。四个人围坐一桌,也不喝酒,光盯着美味大快朵颐,吃得热热闹闹。 小毛这会儿才来,明显是已经跟朵朵进行过特别的践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