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男孩儿,话不多却够机灵。那次的剐蹭事故引起的一连串事件里,小毛迅速又震撼的刷新了他在祁婧心目当中的印象,包括医院卫生间里的尴尬遭遇。 而另一方面,李姐在家里的服务越来越称祁婧的心。两个人有机会就一起聊天。渐渐的,祁婧发现李姐是个对生活有着深刻理解的人,她表面恬淡柔弱,内心其实特别坚强,让人钦佩。 当然她们也会聊起小毛,小时候怎么淘气,当兵后立功受奖,后来在小姨的帮助下留在了北京,母子团圆。 随着了解的加深,小毛的那一声“姐”叫得祁婧越发觉得亲切了,如果真有这么个弟弟,自然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美事。 然而,祁婧并没有忽略一个事实,那就是男人的攻击性。 躲闪的目光再小心,总有被捉住的时候。那目光里的温度,她很熟悉。这也在她心里装下了一个若有似无的矛盾,等闲不想触碰。 为了掩饰尴尬,祁婧拿起了手机,拨通了李姐的号码,小毛也默默的回到座位。 “李姐啊,我们晚上去给老人过生日,就不回去吃了,你早点下班吧。” 祁婧故意把“李姐”两个字说得清楚明白,借以提醒小毛。不知怎么想起自己很快也要辞职了,到时候同事这层关系将不复存在,不由怅然若失。 五点半,祁婧出了大门,就看见许博的车停在路边,人正倚在车门上抽烟。见她出门连忙掐了烟窜上台阶搀扶。 “你不是戒烟了吗?” 祁婧嘟哝着坐上副驾驶,见后座上放这个生日蛋糕,包装很漂亮。 许博没回应,从包里拿出个精美的锦盒递给她。 祁婧打开一看,是一串珍珠项链,较小的银白珠串上间隔着穿起十来颗指肚般大小的黑色大珠,看上去华贵又时尚。 “我妈最喜欢珍珠了,你送她这个,她肯定高兴!” 祁婧收好项链,看了许博一眼,温柔的说: “老公,我让你费心了,也让你为难了,我一定好好表现,让咱妈高兴。” 许博握住祁婧的手笑了:“看你说的,为了老婆有什么为难的。有什么事,你在我身边我就踏实了。放心吧,谭校长虽是女流,可也是个讲道理的人,就是有点儿小情绪,你哄哄她就没事了。” 许博母亲的名字跟人一样美,叫谭樱。祁婧听老公这么叫婆婆,心里轻松许多,笑着说: “别装了,你要是不紧张抽什么烟啊?就怕我嘴笨,惹老太太生气。” 许博发动了车子,目视前方提醒祁婧:“老太太叁个字你趁早忘掉,要是让她听见准坏事儿。” 祁婧唯唯称是,心下嘿然。 许博父母家住的是单位集资的房子,没有电梯,虽然是四层,可也把祁婧爬得微喘。开门的是老许,谭樱听见声音从卧室走出来,脸上的笑稍显勉强。 “爸!妈!” 祁婧响亮的打招呼,可还是发现婆婆的目光扫过她的肚子后,笑容里仿佛掺进了冰碴。 谭樱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领羊绒衫,露着半截白藕似的胳膊,腕上带着一只皮带儿的女表,透着干练和知性。一头乌黑亮泽的垂肩长发,浓密柔顺,一丝不乱,衬托得皮肤更加白皙光洁。 她下着一条咖色高腰裙裤,把两条腿无形拉长,腰身纤细挺拔,毫无余赘。以她的年龄,能保持这样不输少艾的身材,让祁婧也由衷钦佩。 谭樱最动人的是她那双眼睛,鼻梁秀挺,眼窝微陷,幽深的眸子里闪动着稍显冷澈的光,却怎么也掩不住顾盼之间的一缕风情。整个人看上去哪里像五十出头的女人,说是四十一二也有人信。 许博把生日蛋糕递给父亲,从鞋柜里拿出拖鞋弯腰要给祁婧换。 祁婧余光里感受到婆婆面色越发的难看,赶紧笑着说:“哎呀,我自己来,自己来!” 老许在旁边笑呵呵的看着两人抢拖鞋,把蛋糕递给了老婆,走向厨房:“先坐那儿喝口水,菜马上就齐了,今天你们有福气尝到我的手艺,嘿嘿!” 祁婧换好鞋,从婆婆手里接过蛋糕放在餐桌上,一边拆着包装一边说:“妈!您这生日是往回过的吧?越过越年轻了!” 谭樱站在一旁看着,脸上的表情缓了缓,没笑出来,淡淡的说:“那我不成了老妖精了。预产期是几号啊?” “过了春节,二月十五号。” 祁婧没想到婆婆虽冷淡却肯跟自己聊天,还涉及生孩子的事,即便本能的紧张,心里还是有点儿喜出望外。 许博在客厅的沙发里竖着耳朵听婆媳说话。他深知母亲比父亲小很多,一把年纪了依然有些任性。平时母子俩相处,他都是顺着哄着,也不知道祁婧的道行够不够,不禁替她捏了把汗。 很快,菜齐了,四个人围桌而坐,父子婆媳两两相对。 谭樱死活也不肯戴那顶寿星帽,父子叁人刚要唱生日歌也被叫停,说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