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面的水槽里翻江倒海。 可依扶着水槽的边缘颓然坐倒,耷拉着脑袋吃吃的笑。 胃里的七荤八素倾泻而出,身上乱窜的酒劲儿一下没了后援,缓和下来,只剩下血管里突突的跳动还能让她感知到身体的存在。一丝力气也提不起来,脑子却清醒了许多,忍不住斜睨着许博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她昨晚就喝多了,今夜又醉,只觉得胸肋间被掏空了一样难受,精神却格外的亢奋。 岳寒吐完了,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眼睛仍然难以对焦,脸上的胀红却迅速的退了,甩了甩手上的水,晃着两条长腿朝可依走过来。 “哼!还笑话我呢,瞧你,软得像面条似的。” 岳寒一把把可依横抱起来,一步叁摇的往回走。 可依像坐了过山车,仰起的眼睛被走廊上的灯光刺痛,一阵迷乱失神。 昨夜,她没吐,却装作双腿发软,是陈志南背她上楼的。 趴在他的背上,越过肩膀数着每一级台阶,她的心在跳,眼睛在笑。 胸前的两团香软没羞没臊的抵在那厚实的背上,随着脚步来回的晃,揉得她脸上直发烧。痴痴的望着他鬓角上细密的汗珠,总算忍住没去擦。 像一件工艺品一样被轻轻的放在床上的时候,她喘得比他还厉害,大衣的襟怀已经敞开,雪白的真丝衬衣被揉得一团乱,扣子松开了两颗,露出大片淡粉色文胸承托的丰饶饱满,雪腻酥白。 她的目光看似迷离,一直追着他利落的动作,不可能错过他望向自己胸口时刹那的燃烧与躲闪。在他越过自己去拉被子的时候,她决定不再等了,颤抖着双臂搂住他的脖子。 “志南哥!”她第一次这样叫他,虽然已经在心里喊了千百遍,“我喜欢你,我不图你什么,就是喜欢你,你不要……不要不理我,我……” 她的呼吸颤乱滚烫,声音越来越低,满腔的委屈堵在胸口,说不下去,就那样搂着他,想哭,想让他抱,让他安慰,盼着他能懂…… 可是,他一动不动。 良久,她终于不好意思再缠他了。胳膊上松了劲儿,他才轻轻的拉着她的手,掖进了被子。抬起头的那一刻,虽然逆着灯光,她仍然看到他狭长明睿的眼睛里,有一团炽热的柔软正像夕阳一样缓缓退去。 她的心跟着下沉,落进尘埃,无声无息。 是留恋?是失望?是彷徨?是不甘?她品不出心里的滋味,只觉得嘴巴里又干又苦。 “小秦,下次别喝这么多酒了,伤身体。”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容一如往常的温暖,“早点休息,别胡思乱想的,我走了。” 一杯清水放在了床头,门被关上了。 头一回,她感到这间房子空得怕人…… “砰”的一下,可依感觉自己跌落床垫又被弹起,“咯咯”娇笑,醉眼迷离。 岳寒差点儿扑倒在她身上,勉强直起身子,又去替她脱鞋,嘴里边嘟囔着:“看着挺瘦的,真沉,膘都藏哪儿了?” 可依恢复着力气,没精神回怼,嘴巴里粘稠酸苦:“岳掌柜,给拿瓶水。” 岳寒打开冰箱,拿了瓶农夫山泉和一只纸杯递给她,看到大衣襟口湿粘一片,想是刚才呕吐不小心弄脏的,凑近一闻,连连摇头。 接过可依漱口的纸杯,连瓶子放在床头,岳寒迟疑了一下,还是解开了她大衣的扣子。穿着这么脏的衣服睡觉想想都难受。 可依大衣里面穿一条深咖色的裹身针织连衣裙,曼妙的曲线慵懒的展现,让岳寒不由呼吸一滞。酥胸纤腰不敢细看,两条匀称笔直的长腿上穿着黑色的羊毛裤,不仅恰到好处的强调着完美的比例,更凸显着骨肉均匀跳跃般的弹性,再加上纤细的脚踝,小巧的脚掌,让人禁不住想象它们下一刻便会灵活交错,翩然起舞。 混沌渐渐退却,可依的脑子里像温着一锅杏仁儿粥,虽然双目烘热,浑身无力,但是心里是清醒的。看着岳寒手忙脚乱却体贴用心,任他摆布,只歪着头笑: “你说实话,醉鬼是不是特别招人烦?特别是喝醉的女鬼。” “女鬼?” 艰难的从那双美腿上收回目光,岳寒仍觉得晕乎乎的,身体里不知是什么在跳,无暇多想,顺着她瞎扯: “聊斋上说,女鬼都是有情有义的,可爱着呢。”边说边拎起可依的袖子,把胳膊抽出来,又俯身去拎靠里面的一只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