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提醒宋慧莲不要追查太深,不然真是蚍蜉撼树,后果不堪设想。只要把舆论掀起来,自然有源源不断的力量帮助她们。 “他不是胆子大,而是太自信了。” 苏诗杭一挑眉:“这不是男人的特点吗?” 两人都笑了。 梁景川一开始还想动用关系压下来,舆论压力太大,即使背后有人,也很难控制。 苏诗杭啧啧称赞:“这次政府和公安的内鬼都抓到了,你功劳不小。” 赵津月摇摇头,感慨一笑:“世上有很多默默奉献的人,光照不到她们,不代表她们不存在,比如缉毒警,比如潜伏在黑暗势力里的眼线卧底,很多很多,还有……你姑姑。” 提到严晚溪,苏诗杭无奈叹息:“我还想约她今天来我家打台球,介绍你俩认识,可她没时间,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会有机会的。”赵津月拿出最后一个U盘给她。 苏诗杭诧异,嘴角止不住地扬:“我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选择就是转校,如果不能和你做朋友,那简直太遗憾了!” 她身上有太多的谜,也有太多的惊喜与意外。 赵津月笑了笑:“我也是。” 台面只剩下白球和黑球,她俯身出击,黑球掉下去了。 梁景川从未想过他会以犯人的身份出现在法庭上,西装被扒掉,眼镜不知去向,浑浑噩噩,听不见任何声音。 药救不了他,再多的瓶瓶罐罐也无济于事。身下的血都流光了,空荡荡的,只剩下干涸的印记。 他想,他应该死了。 结束庭审,忙完工作,谢序淮回到家里,清甜的芳香扑面而来。 种在阳台的栀子花开了,在月光下摇曳生姿。 还是白色的花好看,赵津月从花瓶里抽出玫瑰花,腐烂的根茎散发臭味。 该扔掉了。 她解出一道至关重要的难题,没有半点困意,她很开心,很想奔跑,即使已经后半夜了。 一轮皎月高悬夜空,泛着花香的风吹着他,谢序淮望向手里的指南针,令他难忘的记忆浮现在脑海里。 “你和梁景川认识那么久,很清楚他的为人吧。” 她的话让他感到诧异:“你怎么会认识他?” 赵津月没有回答,“当年我和你困在山里,虽然制作出指南针指引方向,但还是没走出去,你还记得我们遇到什么了吗?” 阴森森的荒村,如同妖魔鬼怪般的毒贩,他还不小心吸到毒品,好在剂量很轻,没有产生危害。 她继续说:“如果当时还是没找到信号,没有报警,你说我们是会像那两个登山客一样被他们杀害,还是会被他们抓起来囚禁,沦为制毒贩毒的工具?” 闲聊的语气很轻松,谢序淮的神色却变得凝重。 她说:“救己,也是救人。” 她在利用自己,谢序淮很清楚,也很开心,至少还能为她做点什么。 “你和他……”谢序淮欲言又止。 赵津月猜到他想问什么,没有回答。 她想到在牢狱中猝死的男人,秦秋白曾架不住疑惑问她:“他是你的什么人?” 她想了想:“死了的人,有什么身份?” 这个回答也适用于谢序淮的疑问。 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她想不起来了。 那些微不足道的人和事都会被时间长河淹没,彻底遗忘。 微光乍现天际,如同点燃的火苗。 赵津月把玫瑰扔进火堆,枯败的花瞬间被高高窜起的焰火吞噬,她又丢进去一张电话卡,消匿湮灭,了无痕迹。 旷野的风清新凉爽,载着自由的灰烬,吹散晨雾,飞向远方。 天空烧得炽烈,如火燎原,金色光芒照亮她的脸。 她想到《瓦尔登湖》里的一句话: 唯有我们觉醒之际,天才会破晓。破晓的,不止是黎明,太阳只不过是一颗晨星。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