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叶吉严肃点头:“好的,感谢您提供的信息。” “我们会重点排查附近监控摄像头,以及寻找是否有目击证人目睹嫌疑人的行踪。” “至于您说,死者临终前所说的,您失踪的舅舅,我们也会尽全力查探。” “辛苦了。”梁屿琛揉了揉眉心,神色疲倦。 向叶吉离开,梁屿琛茫然地站立在门口。 往里望去,偌大的客厅里挤满了有条不紊的刑侦人员,浓郁刺鼻的血腥气味升腾席卷,混合厅内幽幽缭绕的古朴檀香,令人作呕。 梁屿琛面无表情地走到崔芸身旁,声音隐忍,却不知为何,有几分轻颤。 “崔小姐,您父亲说的没错。” “这枚玉佩确实为您挡了煞,但代价,是他自己的性命。” “或许,其实是您的父亲,一直在保护您,从始至终。” 崔芸怔住,手中握着那枚沾染父亲鲜血的玉佩,一时悲痛不已,近乎昏厥。 “您保重。”梁屿琛无力地阖眼,转身离开。 / Liam原本留在纽约处理集团积压的事务,接到梁屿琛电话时,亦是浑身一僵。 “好的,先生。我立刻启程。” 再与先生碰面,便是在南远监狱大门。 四十年前,绑架崔芸的两人,严打期间主犯早已被枪毙,从犯伍景山被判了无期徒刑,至今仍在服刑。 伍景山面色从容,看起来精气神不错,挠着下巴,一屁股坐下。 “真没想到,有一天居然还会有人来看我。”他自嘲地笑,“说吧,想问什么?” “当年,你为什么绑架崔芸。”梁屿琛神色淡漠。 伍景山沉沉叹气:“当时那个年代,到处都乱,良心哪有肚皮重要,还不是混口饭吃。” “我和王哥在隔壁省已经绑过一个男孩了,确实挣了不少。可是逃亡的路上,赌了几手,又都花光了。” “尝过甜头,自然就又开始计划下一次绑架。结果一转头,就在涌边看到了崔芸。那小姑娘穿着打扮得,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儿。我们没纠结,直接就下手了。” 梁屿琛眉头蹙起:“就这么简单?” 伍景山露出迷茫的神色:“那不然呢?” “你背后,真的没有人么。”梁屿琛嗓音冰冷,面无表情。 伍景山一愣,随后讷讷开口:“什么人啊?没有啊” “你怎么和那小姑娘她爹问一样的问题呢?莫名其妙的。” 梁屿琛闻言,神色微凛。 伍景山记忆犹新:“他当年也非揪着我和王哥的衣领,问我们背后是谁?是谁派我们来的,是谁指使我们去绑架他的女儿,用他的心肝宝贝威胁他。” 伍景山面部肌肉微微抽搐:“不是,随便绑个人还非要有人指使吗?咋的,我和王哥就那么像小弟么,就不能自己做大哥啊?!” 梁屿琛: “噢对了,”伍景山又想起什么,“他当时还一直在那里嘟囔什么,怎么会暴露了,不应该有人知道的啊,不可能被发现的。” “你说这人多古怪,跟中了邪似的。我们压根就没想伤人,混口饭吃而已,反正他那么有钱” “当时他一拳拳往我脸上揍,流了可多血了” 梁屿琛听够,站起身来。 Liam抬手,制止还在喋喋不休的男人。 “可以了,伍景山。” 而后,跟随先生一同离去。 / 濮云川结束几日的行程,回到亭松。 佣人却递上一个丝绒匣子,濮云川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玉戒指。 他挑眉,淡淡地问:“他人呢?” 佣人口哑,用手语比划:“客人在侧展厅。” 濮云川施施然走进,工作日傍晚,展馆即将关闭,此处人流稀少,屈指可数。 那人正站在一副巨大规模的楷书前,年过耄耋,依旧精神矍铄,清风道骨。 濮云川走近,他并未转身,视线只落在字画。 片刻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