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吴王夫差见状,更是不由疑窦丛生: “先生却是何言可惜?难道……是还有何话要说?” 李然不禁是点了点头,继续道: “嗯……只因大王所筮之卦,虽是吉卦,但这其中……却是吉中带凶啊!” 第八百九十四章 小信未孚 吴王夫差听了李然如此说,突然是收起了笑意,并是起身作揖,正色问道: “却不知有何凶险?还请先生为孤一解!” 李然却也并不慌张,只管收起案几上的蓍草,将其收回了自己的袖中,并淡然道: “困者,若非人主则不吉。故而,卦曰【有言不信】。无信,非君之道,故不吉。”(有言不信:说话也没人信,因为一把手已经没了信用) 吴王夫差听了,略作思索,又继续言道: “孤继以父志,先王嘱孤必报其仇,如今越国既降,孤如何无信?”(古人以对上天信守承诺为有信。) 李然却是嗤笑一声,言道: “小信未孚,何足言哉?” 吴王夫差依旧是一脸莫名: “敢问先生……那何为大信?” 李然则是拱手回道: “李某倒要反问大王,如今越国既降,大王日后又待如何立国?” 吴王夫差闻言,却是与左右顾盼了一番,好似是也没了主意。 “这……如今越国未定,孤倒亦不曾想过……” “或可继承先辈之志,伐楚以明其志?” 吴王夫差会有这样的想法,也的确是合情合理的。毕竟吴国与楚国之间,自吴王寿梦伊始,已经对抗了上百年,说他们是世仇也不为过。 谁知,李然却是摇了摇头,以示否定: “楚王复国方兴,内去其弊,外和天下。大王师出无名,实不可图!” 吴王夫差又略作了一番沉思,言道: “若是如此……那待孤荡平越国之后,便北涉中原,去与晋国一较高下!” 谁知,李然却又是嗤笑一声,笑道: “如今晋国有赵鞅主持,晋国又重为天下伯主。且大王若伐中原,师出无名,焉能不败?呵呵,实不可图啊!” 听到李然又是予以否定,吴王夫差却是有些捉摸不透了。 “那……就连孤也实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既不能伐楚,又不能与晋国争雄……那孤又何以立国,又何以不失信?”(这里的信,代表的是对上天以及先祖的誓言。) 李然这时才又一个拱手,并回答道: “大王若欲兴王事,唯有一法,便是伐齐!” 这时,李然起身,并是慷慨陈词道: “齐景公薨逝,新君暗弱,其内家大族互为争斗,可谓之乱。而且如今齐国田乞,又唯恐天下不乱,罔顾君臣之义,竟是暗害太子,并是废立新君!此为天下人所共怒!所以,大王若高举义旗,以讨齐之不臣,大王又何愁大志不伸?” 吴王夫差听得李然这一番言论,顿是犹如醍醐灌顶一般。亦是立刻起身,朝着李然是一个躬身作揖,并感激道: “啊呀!先生之言,正合孤意啊!” “若论当今天下之势,齐为祸首,孤若举兵伐之,正可以此匡正天下大义!” 正当吴王夫差还在那是一阵激动的大笑,李然却又突然语气转折道: “只是……尚有一事,李然以为……大王还需得慎之又慎!” 吴王夫差也顿是止住了他那甚是爽朗的笑声,并道: “哦?却还有何不妥?请先生为孤明言!” 于是,李然便又继续言道: “《困》卦虽利大婚,然其三爻为变爻,故而《大过》为其变卦。所谓‘大过’者,大者过也。所以,若大王只一味的刚直猛进,反为败像!是以,此卦乃为吉中带凶!” 吴王又继续追问: “那……可有破解之法?” 李然对答道: “有!今大王既得一奇女子,大王可将此女置于正宫,若有此女待守宫中,而大王必可刚强于外而无咎!” “《困》之六三,‘困于石,据于蒺藜;入于其宫,不见其妻,凶’。” “‘困于石’者,石为刚物,往而不达,乃阴柔不济;‘据于蒺藜’,亦为刚者易伤。‘入于其宫,不见其妻,凶’,乃无所归也。” “夫者,主外而刚;妻者,主内而柔;有刚无柔,则如外亡而无所归,必折。此亦为《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