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马功标青史,寡人仰赖之处多矣。季弟的意思,即便是寡人,亦是不能拂其一二啊。” 只听观从故作叹息道: “大王,这正是观从所担心的!四王子他功高盖主,执掌朝堂,难道大王就愿意让这样的局面一直存在下去吗?” 熊比甚是惊讶的看着观从,并且是立刻屏退了左右,待到所有人都退下后,这才开口道: “卿……何出此言?” “大王,虽然眼下大王已得君位,但实则亦是危如累卵。倘若四王子犹在,那么灾祸便迟早会降临到大王的头上!” 熊比闻言,陡然站起。 “一派胡言!寡人和弃疾乃兄恭弟谦,竖子何以在此挑拨离间?!” 观从闻此怒言,却依旧是不慌不忙的笑道: “大王难道真甘心只做一傀儡?四王子他……可是能够随时将大王罢黜,乃至杀害的!” 熊比大脑急转,思量许久,其实他虽然胆小,但也并非愚笨之人。现在的情形他又怎会不知?如今,其弟王子弃疾可谓是大权独揽,而他其实也真就是一个傀儡罢了。 眼下又局势未定,楚王熊围生死不明,朝纲紊乱不迭。 而他十几年前便已经离开楚国,润去了晋国。所以,这些年来亦是浑浑噩噩,本以为这一生便会如此过了,可谁知王子弃疾却突然要接他回来,并“请”他来承袭王位。 王子比的胆子虽小,但对于这样的大便宜,对于这“楚王”的名头,却亦是毫无抵抗力可言。所以纵是他再无能,再胆小,他终究还是回来了。 而当他面对权倾朝野的王子弃疾,其实他自己心里又如何不明白?现在要让他反抗王子弃疾,这根本就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而现在观从之所以突然这么说,在他看来,保不齐还是王子弃疾的一番试探! 于是,楚王熊比欷歔道: “寡人受季弟如此大恩,又怎忍心做得这种事来?观从,这等的话便不必再说了!寡人断然不能如此!” 观从扼守道: “大王若是不忍,但是别人恐怕到时候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 楚王熊比闻言,又是厉声呵斥道: “寡人和弃疾乃是手足之情,灼艾分痛!你若再在此挑拨是非,寡人便不饶你了!” 观从苦笑一声,随后行了一礼便就此离去。 …… 王子弃疾此刻已经是来到了乾溪,并以此为据点,按照章华台的模样,是继续营建了原本就还尚未竣工的乾溪台。 观从回到了乾溪,面见王子弃疾。 对于王子弃疾的眼线遍布郢都之事,观从亦是知晓的。所以,不等他发问,他便是立刻自证道: “见过殿下,观从此前先往郢都,欲怂恿新君对殿下采取反制手段。其实无非是为了试探一番!若他真有反意,待其举事,便可以‘不义’之名弑之!” 王子弃疾眉毛一挑。 “哦?那为何不事先告之?” “观从来回奔波,也不知道彼时四王子究竟身在何处,故而擅作了主张。臣有罪,还请殿下责罚!” 王子弃疾闻言,却突然是阴脸一变,竟直接又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先生不必担心!弃疾又岂能不知先生心意?先生来回奔波,说到底不还是为了弃疾?先生请起,如今熊围应该已死,只苦于找不到尸身,尚不能确定!” 观从站起身来,却微笑道: “四王子,熊围是死是活,都已不重要。观从认为,莫不如正好趁此机会,于郢都内扬言楚王熊围还活着,并且是不日就要杀回去,并以此给熊比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