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楚王行宫前,这才感到事情不对劲。 楚王行宫自然在原赖国的宫殿内,在赖国宫殿前面还有一条长长的马道,而马道的两侧此时已经站满了侍卫,各个神情严肃,戈戟泛光。 遥遥望去,但见马道的尽头,乃是一处高台,那原本是赖国国君用于祭祀的场所。 可此时高台之上,却高高的挂着一具尸体。 一具只有身体,却没了脑袋的尸体。 这还是李然第一次在这种场合,看到如此的惨状,一时间不由一阵毛骨悚然。 他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楚王为何骤然间杀人了? 促步进入宫内,但见左右两旁,随楚王召唤一起远道而来的一众文武大臣似乎都在等着他。 “哈哈,先生可算是来了,来来来,快快入坐。” 楚王见得李然到来,英武的脸庞上顿时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原本以为李然不会前来,毕竟之前与他多有意见不和,而李然之前也已经向他提了辞呈。 这说明李然离开楚国之心已决。 然而,此时李然既又出现在了这里,那在他看来,这件事便或许还有转机。 想到此处,楚王一时倒是放心不少。 “未知大王唤我,是所为何事?” 李然也不废话,坐下后径直拱手如是问道。 大家都是明白人,有啥说啥,扭扭捏捏只会让人恶心。 而楚王闻声却是一笑,双眼中尽是说不出的兴奋,难以掩饰。 只听他道: “先生有所不知,陈国内乱,陈太子偃师和陈国国君相继离世,陈国使者干征师前来向寡人报丧,说是已经立了陈公子留继位新君。” 关于陈国,李然的记忆里还真是找不出什么像模像样的史料来。 主要是陈国的存在感自有史以来都实在太低,较之宋国更甚。 而陈国的地盘也十分狭小,别说掀起什么风浪,便是让陈国冒个泡估计都挺难。 在李然经历过的数次会盟中,陈国就更像是一叶扁舟,只是随风浪而行罢了。 骤然听得楚王此时提及陈国之事,再看得楚王脸上难掩的兴奋之色,李然第一时间便猜到了八九。 看样子,楚王这是打算趁火打劫了啊? 呵,堂堂一国之君,八方盟主,净干这些污七遭八的事,真有你的! “此事……臣倒还是头次听闻。” 李然故作不解的应声如是回道。 此时,只听楚王是继续言道: “不瞒先生,其实寡人早就知晓了此事。” “陈国的公子胜,前几日便已偷偷将太子偃师的遗嫡太孙吴给带到了楚国,并递上信札一封,是向寡人述说了陈国国内之事。谈及陈公子留乃是篡位夺权,期寡人能够帮助太孙吴匡扶正君之位。” “寡人一开始倒还不信,毕竟陈国多变,朝晋暮楚,而此次陈国内乱,这陈公子胜却突然选择逃到了我楚国,要说这里面没什么猫腻,寡人却是不信的。” “不过,今日干征师突然又来报丧,想来这消息便是错不了的了,陈国看样子的确是出了乱子,要说起来,这的的确确是我楚国的机会啊!” 话到这里,楚王脸上的兴奋之色顿时更甚! 趁你病要你命,自古以来谁不明白这个道理? 而此次楚王亲征在外,更是为了能够陈兵耀武,建功立业而欲罢不能。此前好不容易出师灭赖,这赖国却又不战而降,着实给他憋得够呛。 今日既遇到这等千载难逢的机会,依着他的秉性,他楚王又有什么道理不去横插一脚? 眼见如此,李然心知楚王挥师“讨罪”于陈国似乎已成定局,他即使再劝谏恐怕也只是徒劳罢了。 于是,他只得朝楚王点头称是,却并未发表任何的意见。 坐在他身旁的伍举见状,不由看了他一眼,并又小声道: “宫外挂着的,便是干征师……” 闻声,李然猛然一怔,急忙回头去看。 那居然是陈国使节干征师的尸体?! 李然心神不由一震,并猛然想到 这楚王还真是“生猛”!人家不过是个来报丧的,你至于把人枭首示众么? 就算你打算攻打陈国,也不至于还没开战就杀了人家的使者吧? 自古以来,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你还是堂堂的天下盟主? 这等不耻之事也能干得出来?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