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只听伍举道: “此事乃由四王子亲手操持着,如今迁徙的诏令已经颁布了出去,并四下派人前去督促赖人与许人各自按时出发,想必数月内便可完成。” “不过臣还有一事,还请大王示下。” 汇报完,伍举的脸上呈现出淡淡的忧虑之色。 “哦?何事?” “如今我楚国已得赖国之地,此次出征可谓大获全胜,未知大王准备何时班师?” 隐约恍惚之中,伍举似乎也觉察到了一丝的不对劲。 这主要源于他得到了从楚国郢都传来的信息。 自楚王即位以来,连年征战不休,楚国国内民生凋敝。故而,各地的县尹皆纷纷请言,希望楚王能够早日平息战火,修生养息。 然而,楚王却依旧是不管不顾,反而更是变本加厉。不但是准备继续驻军乾溪,而且还亲自出征,国力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持续的衰败下去。 再这样下去,楚国究竟还能坚持多久? 伍举并不是一个只知道贪图名利之人,他自然也希望楚王的宏图霸业能够持续下去,不至于成为昙花一现。 因此,那日在申无宇与李然共同劝谏楚王时,他才选择了袖手旁观,并未就着楚王的喜恶,对他二人出言予以反驳。 同样的,他也认为,如今是时候班师回朝了,起码得休养生息个数年,届时再徐图灭吴之大业。 “伍卿这是何言?寡人不过刚刚拿下了赖国,我楚国之大业也才刚刚看到一点眉目,如何能够就此罢休?” 楚王听到这,一下子便是不高兴了起来。 他没想到,自己最为宠信的伍举,此时竟也来劝他班师。 他本以为,伍举应该是最支持自己的楚臣才对。 闻声,伍举连忙稽首言道: “为报大王知遇之恩,为大王之宏图霸业,举自愿肝脑涂地。然而,只因我楚用兵日久,连年大战,早已是人疲马乏,长此以往下去,臣是担心……” 伍举还是很聪明的,他并未如此申无宇那般直言劝谏,而是用了一种比较迂回的方式。 你不是要打仗么? 都打这么久了,你当然不累,可是将士们早就累了。更何况,连年的征役,也使原本就粮亩不富裕的楚国,更是雪上加霜。 道理很简单,这些楚国将士,他们本也是农民啊!他们都跟着你楚王来打仗了,这粮食的亩产自然就一年不如一年。 所以,再这么打下去,只怕吴国没灭,我们楚国倒要先出大乱子了! “妄言!妄言!” “我楚国男儿个个身强力壮,铜浇铁铸,何来疲乏之说?至于粮亩,壮丁不在,难道妇孺还不能下地?” “卿无需再言。若再言此事,乱我军心,届时莫怪寡人无情!” 楚王的态度近乎蛮狠,根本不给伍举辩解的机会,直接就给伍举的发言定了性。 饶是此刻的伍举,见得楚王如此,也只得是一个顿首,直接不言了。 事已至此,恐怕纵是天王老子也无法阻止楚王了,更何况是伍举呢? …… 赖城,李然的官邸内。 他正等待楚王的回复,辞呈已经递了上去,他如今意欲离开楚国的决心已经异常坚定,所以,即便在楚王尚未回复他之际,他便已经让祭乐赶紧是收拾起行囊,随时准备启程。 “只不过……楚王会答应先生的请辞么?” 孙武从李然口中听闻了此事,却不无忧虑的如是问道。 只见李然却是笑着摊了摊手,并颇为轻松的回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与楚王不是一路人,不若就此分道扬镳岂不更好?” “想来,他应该没理由拒绝吧。” 其实,这只是李然的一厢情愿罢了。 孙武心下寻思一番过后,却是摇头道: “依武看来,只怕是不见得。” “楚王欲霸天下之心昭然若揭,若就此放任先生离去,他如何能够放心得下?” “以楚王的心性,只怕不会如此轻易放先生离开楚国啊……” 果不其然,孙武的话音刚一落下,门外侍人便进到官邸内通禀。 原来是伍奢来了。 而伍奢刚一进门,便径直看着李然问道: “据说先生要走?” “哦?这消息倒传得够快啊?连大夫都知道了?”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