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历史洪流总是滚滚向前的,坐享其成而不思进取者,迟早是要被淘汰的,这也是历史的铁律。 “拜见晋侯。” 入得殿之内,子产与李然在晋国左右一众文武的注视下叩首行礼。 晋侯稳坐首席之位,闻声只一抬手示意。 “感谢两位贵客一路远道而来,甚是辛苦了。” “来,赐坐。” 说是赐坐,其实就是一个垫子,好让子产与李然能够跪列在一旁。 而晋侯一旁的侍人,取来蒲垫后落入的位置,却也是相当的有意思。 按照平常的道理,子产与李然的位置是绝不能列在晋国卿大夫的前面的,毕竟他们乃是外臣。哪有喧宾夺主的道理? 可在晋侯的示意下,子产与李然的位置被放在了最前面,也就是晋侯与中军佐韩起的中间位置,竟有一番领衔群臣的意思在里头。 韩起与羊舌肸等人倒没什么意见,可是其他朝臣却是纷纷皱眉,脸色一时有些难看起来。 两个从郑国而来的使节,又算不得什么上国贵宾,若论资排辈,凭什么是能坐在他们前头? 第一百三十四章 诡辩灵台宫 当然,晋侯对子产和李然所安排的座次并非是随意而为之的,其深意可谓不言而喻。 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晋侯当然明白,若要将他人作为裁决此事的关键,就必须将他们的地位先拔高到一个相当的程度才行。 朝议正式开始。 今日朝议最大的问题:晋国到底要不要去参加此次虢地之会。 与会人员:晋侯以及他的一帮文武朝臣,当然还有郑国的子产和李然。 议题发起人乃是中军佐韩起: “楚欲会盟于虢,事关重大,眼下楚使已至三日,到底该如何决断,还请君上示下。” 韩起乃是典型的两边不得罪的心态,他这话说得可谓是言简意赅,意思也再明确不过,那就是:这件事儿到底该怎么办,您是老板,您自个儿给个准信儿就成。 对于这样的工作态度,晋侯自然是不喜的。 但这也正是晋侯的无奈之处。他分明就是不爽的,可是他却还不能说出来指责批评于他,更不能想换人就换人,只能是默默的忍受着这一切。 于是,他把目光转向了一直是负责外交的羊舌肸。这本来也是他们昨晚就商议好了的。 “禀君上,肸以为,楚人欺我太甚!竟扬言要在虢地会盟,此举可谓是视我晋国于无物!” “君上,肸以为,此事万万不可!” “那一日,楚使伍举于享礼之际所放厥词,尤为嚣张跋扈。若依他所言,我晋国此去,岂非直接成了楚国的陪衬?” 伍举那一副大言不惭的画面,至今仍是深深印刻在一众卿大夫的脑海之中。此时听得羊舌肸这番慷慨激昂的言语,一时间众人也皆是群情激奋。 不用考虑,直接拒绝。 甭管你是雄楚还是蛮楚,也甭管你王子围是令尹还是楚王,要我们晋国去给你当陪衬,门儿都没有! 对此,晋侯当然是同意的。 但为了彰显他晋国上下齐心的表象,这件事他自然还要询问一众卿大夫们的意见才行。 这一方面也是彰显其国君的贤明,另一方面,也是将责任分摊下去所必须的。 “诸卿以为如何?” 目光扫过,晋侯心间也升起一股浩荡卷席之风。 看破不说破,他依旧希望这些臣子还能念在“同室”的份上,共同维持着霸晋的最后一点余晖。 “君上,臣以为叔向大夫所言极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