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递给她,让她把腿上的泥水都用花洒洗一洗,换上干净裤子。章正霖安排好她,自己关上卫生间门,在外头拆肯德基的汉堡包装,拆着拆着,他耳朵就红了,在原地跺脚,“唉”地叹了一声,也不知道在又羞又懊些什么。 邢玉知把腿洗干净、擦干,庆幸自己及时刹车,要不然内裤都是湿的。章正霖又不是女生,还能借她内裤穿吗?她这样乱想,又觉得好笑。 “章正霖,你家有没有塑料袋?”她穿好裤子走出去:“我把湿的装袋子里带回去。” “这不就是。”章正霖把肯德基的白塑料袋子扯过来给她:“再晚一点我就兜垃圾了。” 邢玉知松了口气,坐在餐桌边正要开吃,刚摔到的屁股一挨凳子又绵延出一股未尽的痛,整个坐骨火辣辣。 章正霖看她龇牙咧嘴,又担忧:“摔伤了没有?” “没有,就是屁股疼……”邢玉知也顾不上在男生面前讲“屁股”这个词是否文雅得体了,她拆开鸡肉卷的包装,咬了一口混着大葱丝、黄瓜条的鸡肉卷,喝了一口果唯C又满血复活。章正霖坐在对面吃嫩牛五方,他看着邢玉知吃东西狼吞虎咽的样子,也就不太担心了,冲她说:“我们等下还可以玩一会儿电脑再去上课。” 邢玉知除了学校的电脑课都没怎么碰过电脑。邢文易有一台办公笔记本,平时嫌麻烦一般也都放在厂里,不怎么带回来。她边吃边眼睛亮晶晶地看章正霖:“你还能玩电脑?” “我妈买的,她办公室里有电脑,笔记本就放在家里了。”章正霖很喜欢她变得兴奋的眼神,又有点遗憾:“笔记本玩游戏有点卡,但是玩4399还是可以的。” 邢玉知吃饱喝足,又在章正霖的书桌前玩了一个小时阿sue,两个人才慢悠悠往学校走。邢玉知的鞋子湿透了,现在脚上也是借穿章正霖的鞋。她对品牌没什么意识,章正霖借她穿的耐克,这鞋在小学生里可不算便宜。她觉得他的鞋有点大,裤子却短了一点,边走边扯裤子,说:“你裤子我穿有点儿短。”章正霖翻白眼:“这是去年订的了!有穿就不错了。” 章正霖觉得玉知很矛盾,一方面她爸开着崭新的轿车偶尔来接她,另一方面她居然没怎么玩过电脑游戏、也不认识什么牌子货。章正霖是单亲家庭,他妈是烟草文职,加上爹定时来的抚养费,日子过得还算不错,他都能接触的东西,玉知却似乎不怎么熟悉。她甚至也对指纹锁感到新奇…… 章正霖对邢玉知太好奇了,她有股野草似的天然感,一点点倔强、傲气是很亮眼的一抹性格底色。他在第一次看见邢玉知时就对她有种天然的好感,玉知是一只漂亮的小豹子,她还没有觉察到自己的吸引力,章正霖就已经咬饵了。 章正霖还不想那么快到学校,时间还早着呢。他叫邢玉知进路边的进口零食店逛逛,凑钱共买了一罐芥末花生,两个人你一颗我一颗,整个下午都被刺激得面目扭曲。 这还只是第二天,玉知就已经不排斥章正霖了。她今天回家也是小章随行,两个人有说有笑,这份好心情一直延续到玉知回家。 邢文易拿出塑料袋里湿透的裤子、袜子、鞋子,问:“怎么回事?” 邢玉知也瞒不过去,索性坦诚道:“不小心摔进水塘里了。”她这一句话能吓掉家长半条命,邢文易按捺住自己的情绪:“怎么会摔到水里?你说清楚。” 等到玉知一五一十把事情从开始到结束交代完,邢文易觉得自己内心已经怒不可遏,表面还在维持风平浪静。这件事从头到尾都蠢得离奇,他不是玉知,他站在家长的视角只觉得这事每一环都惊心动魄,如果那池子很深呢?如果那学生、或者他的家长是坏人呢?丧命的风险并不是不存在的——在邢文易看来,她这样的心大,活下来才是小概率事件。 他此刻突然记起昨夜醉酒时的那个梦。今早醒时遗失的碎片此刻回溯,在那个梦里,他有一个重要的人——一个女孩,正是因溺水而亡。他的梦境模糊,并不确定那是否是玉知,但那个形象定位很贴近女儿,他此刻有端联想,觉得这是冥冥中的某种联结,天意的警示。 邢文易没有再像以往女儿犯错那样轻轻放下、宽大处理,而是正色严辞,将玉知吓了一大跳。他要她写一封“反思书”,想一想自己到底哪里做错,没写完不准吃晚饭。 说完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