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到了严嵩的死讯之后,徐阶更是珍惜现在的生活,他能够在家乡养老,已经远超同僚们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回家之后从来不插手家族产业的徐阶,将自己的儿子喊过来,讲述了他的计划。 当时的徐琨是不赞成的: “爹,您别看报纸上吹得厉害,其实铁路根本不怎么赚钱,您看苏松铁路到现在客运还是亏本的,要用货运的利润来补贴客运。” “按照这个速度,铁路要收回成本可是要好几年的,这年头什么不比这个赚钱啊?” 徐琨说的确实没错,铁路的投资巨大,门槛又高,还需要专门的工人和工程师维护。 而其他的新产业,比如投资建设水泥厂玻璃厂,现在都是暴利产业。 棉毛纺织这种轻纺行业,需要的资金小风险也低,又是徐家的传统产业。 就算是远洋商业,利润也都是无比巨大的,所以在徐琨看来,铁路根本不是一门好生意,甚至是一门糟糕的生意。 徐阶耐心的听完了儿子说完,这才说道:“你说的不错,铁路从现在看确实不是一门好的生意,甚至是一门糟糕的生意。” “但是为父这几年想到一个道理,做人不要看自己现在是多么风光,更是要看到未来。” “就拿严嵩来说,他压制了老夫几十年,权倾朝野,最后落到了一个曝尸荒野,抄家灭门的结果。” 徐琨还是有些不耐烦的说道:“爹,您说的都是哪年的老黄历了,咱们东南是法制社会,怎么可能动不动抄家。” 徐阶感慨儿子的天真,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而是说到:“那爹换个说法,你在商业上是有天分的,你的儿子们呢?” 徐琨愣了一下。 徐琨也已经是四十多了,他的两个儿子都已经成年。 但是这两个儿子,目前看来都没什么商业上的天分。 甚至将这个范围扩展到他的另外四个侄子,徐家第三代人好像都没什么商业上的才能。 这也是徐琨一直发愁的事情。 他已经四十多了,就算是徐家人长寿,徐家的产业如今也遍布东南,他也已经跑不动了。 很多事情需要儿子出面去做,可是那两个儿子不提也罢。 长子徐锦,一直都对算学感兴趣,这还不是那种账房那种算学,而是徐琨完全不能理解的算学。 什么求导数,什么微积分,在徐琨看来就是天书。 前阵子长子瞒着自己去南京考上了天工书院算学科,竟然放弃家族产业去读书去了,差点没把徐琨气死。 次子徐绣算是一个正常的纨绔子弟,对于声乐非常喜爱,经常出没于声乐场所。 这家伙甚至还去码头去找西洋人,学习他们的乐器。 前段日子更是资助了一支乐队,竟然搞的全城轰动,吓得徐琨连忙将次子禁足在府内,禁止他出门瞎折腾。 徐阶这么一说,徐琨头疼起来。 徐阶又说道:“而且伱说现在铁路不是好的行业,那我且问你,棉纺织八年前的利润如何?” 八年前?那就是苏泽的《天工开物》在江南刊行的时候,那时候徐琨果断砸了家里订购的旧纺纱机,换成了大都督天工开物中的新式纺纱机,在这一轮中跟上了技术革命。 那是徐琨的高光时刻,他还经常拿来和儿子们吹嘘自己当年英明的眼光。 “五倍利!”徐琨说道:“那时候新纺纱机一台顶过去一百台,一个工人织出来的纱比以前一百个工人织出来的都要多都要好!”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