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贯说道:“因为郑松虽然是副使,却是后黎执政郑检的儿子。所以名义上的正使阮潢,反而要顾及郑松的感受。” “大人说的对!” “那你知道我明知道如此,为何还故意用文言和阮潢交谈,还故意引经据典?” 迟弘谟还是沉默。 沈一贯叹了一口气说道:“阮家虽然被郑检所篡夺,但是在安南依然拥有很强大的影响力,这也是为什么郑检杀了反叛他的妻兄,却留下阮潢这个妻弟。” “阮潢已经忍辱负重二十年,我有预感,他就是我们东南介入安南问题的突破口。” “大人说的对!” 迟弘谟彻底被这个年轻的上司折服了,要不然人家三十五岁就能做正四品的行人司主司,自己三十岁只能观政进士呢? 从这么一场没营养的谈话中,沈一贯竟然能够看出这么多的东西。 可是附和完沈一贯之后,迟弘谟又问道:“大人,那接下来要怎么办?” 沈一贯这么冷淡的人,也被这个下属给整不会了,他只能说道: “当然是继续离间阮潢和郑松了,阮潢能够在安南忍二十年,那肯定不可能因为我们几句话彻底倒向我们。” “他这样的人,只有在被逼的完全没有退路的时候,才会选择站边。” 沈一贯又说道:“郑松此人自大鲁莽,他父亲又是后黎执政,定然非常跋扈。” “今日我和阮潢故意亲近,他一定会有所戒备,今天晚上必然要来拜会我。”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就有迎宾馆的吏员通报,安南使团的副使郑松求见沈一贯。 “大人,都被您说中了!接下来要怎么办?” 沈一贯无奈的看向自己的副手,他很难想象以迟弘谟的智商,到底是如何考上进士的。 不过接下来的和事情还要迟弘谟去办,沈一贯只能耐心交代道: “你去见他。” “啊?” “我乃是堂堂上国的正使,怎么能见郑松这个安南的副使?你是我的副手,你去见他正好。” “可是大人您不是说,安南使团隐隐以郑松为首吗?” “你也知道是隐隐?你去见他,态度倨傲一些,他送的东西你收下就是。” 迟弘谟无助的看向沈一贯,沈一贯别过头去,翻开《安南话源》开始复习安南语。 迟弘谟只能无奈的走出房间,按照沈一贯的吩咐接待了郑松。 过了半天,迟弘谟这才面色古怪的返回房间。 “那郑松说了什么?” 迟弘谟说道:“回大人,郑松带来了后黎执政郑检的谈判请求,后黎愿意归顺我东南,以往向明廷进贡的珍宝都贡给东南,只求能得到我东南的官职册封。” “然后呢?” 迟弘谟说道:“那郑松还送上了金银若干,还有十名安南美女,说是要孝敬大人。” 沈一贯的面色古怪,对着迟弘谟说道:“金银你且收下,等我们到了安南可以充作经费。” “那些安南女子就留在迎宾馆好了。” 迟弘谟还有些舍不得,沈一贯说道: “那些安南女子家人都在安南,肯定是安南人安插在我们身边的耳目眼线,若是被她们寻到了短处,岂不是误了我东南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