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还需要皇帝乃至于阁部的批示。 所以大明官员对于这些案子的判决,都是指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千万不要搞成命案诉讼就行。 苏泽看到甘结文书上有熊父熊茂诚的签字画押,就知道这个处理结果是县衙内和熊父商议好的。 甘结就是结案文书,必须要提告被告双方都签字画押才能完结的。 白知县应该是说动了熊父,让赌坊的高利贷勾销,案子也以失足溺水结案。 熊父处理完了这个案子之后,也愧对家庭愧对妻子,在安排儿子后事之后也自尽了。 苏泽将甘结看完,拉着陈朝源说道: “陈兄,这案子内情如何?” 陈朝源的族兄是帮着写状纸的讼师,自然也是帮着熊家上堂打官司的。 陈朝源带着苏泽走到灵堂外说道: “我族兄帮着熊家打官司,这案子其实是两个案子。” “其一是熊父的借据,刑房的吏员判定,飞虎赌坊手持的借据,是茂诚公亲笔所写的,也就是真的。” “那分贡的会上,蔡员外拿出来的借条呢?” 陈朝源低声说道:“应该是假的,但是熊父当场烧了。” 苏泽这下子明白了。 事情经过应该是这样的: 熊父染上赌瘾,在飞虎赌坊欠下了高利贷。 蔡员外在商议分贡银的会上,拿着假的借条,让熊父签下了契书,熊家茶园分更多的贡银,赌坊债务一笔勾销。 熊父同意了蔡员外的建议,当场烧毁了假借据。 赌坊拿来了真借据催债,熊岳去找赌坊和蔡家理论,蔡员外不见客,熊岳去了赌坊送了性命。 熊家状告赌坊,白知县做出这样和稀泥的判决,勾销了熊父的债,但是也不肯让熊家再追究人命官司。 苏泽拍案而起道:“人命关天!县衙竟然这样草草结案!” 陈朝源叹息说道:“这案子茂诚公有责任,当日他在分贡银的会上是当场烧毁的假借据,和蔡员外的协议也是口头协议,分贡银的契书上也没有写明熊家一年分五十两银子的原因。” “我那族兄也找了参会的其他茶园主人,可都没有人愿意给熊家作证。” “也就是说,多分贡银抵债的事情,只有茂诚公一人的证词,也没有任何证物?” 陈朝源点头说道:“正是如此,口说无凭,光是这点蔡家都不用出来应诉。” 陈朝源又说道:“茂诚公糊涂啊,他签下甘结同意结案,是为了让赌债勾销,可又觉得对不起熊兄自杀了,这留下老夫人,如何守得住茶园?” 苏泽点点头,吃绝户是古今中外都相当普遍的事情,熊母一个人肯定守不住家业。 苏泽捏紧拳头,走到熊母的面前说道: “老夫人,这案子您准备怎么办?” 熊母先是丧子又是丧夫,已经瘦的皮包骨头了,她擦了擦眼泪说道:“老婆子就剩一个人了,又能如何?只等操办完亡夫和儿子的葬礼,闭目等死就是了。” 苏泽说道:“老夫人,我等是熊兄的同窗,还有我们在,这案子不能就这么算了!” 熊母看着苏泽,陈朝源说道:“苏兄,甘结已经签了,如今茂诚公已逝,这案子很难再翻了。”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