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点。 但不多。 他失去修为刚一年,家族就迫不及待收回他月例,将他赶到这间小院子,完全无视他以前为家族做过的贡献,更忘了他给家族带回多少天材地宝。 这种做派,他对家族早已冷了心。 他只是感到悲哀。 他从一出生就受家族供养,也将家族责任承在肩膀上,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伤他最深的,就是家族。 他道:“做好准备,离开谢家。” 许机心挑眉,“离开谢家?” 许机心能感觉到,谢南珩此时说的离开谢家,和他昨天说的,送她离开谢家,不是一个意思。 这是,谢南珩也要离开谢家了? 谢南珩“嗯”了一声,不再多说,拎着水桶回厨房。 许机心从摇摇椅上下来,跟着走向厨房。 谢南珩正在淘米,准备做晚饭。 窗外夕阳还未完全落下,昏黄的日光透过窗棂打在谢南珩身上,在他身上披了一层橘黄色的纱,朦朦胧胧的,如拢了一层光晕。 这层光晕,让谢南珩冷淡的眉眼多了一抹温柔,再配着他这充满生活气的动作,温馨而美好。 许机心心微一动,想起人间烟火这个词。 无数妖精冲入凡间,说的都是‘人间烟火,最是迷人’,她一直对这话嗤之以鼻,但此刻,她忽然get到它的温暖。 她依靠着门静静地看着,如欣赏一副绝世名画,一幕让人惊艳震撼的美景。 许机心一向不懂得收敛,目光炽烈烈,存在感十足,谢南珩淘米淘到一半,抬眸望向许机心。 许机心对上谢南珩的视线,不仅没有移开,反而更为大方地瞧过来,目光在谢南珩身上逡巡,笑意吟吟。 反而是谢南珩没法应对她的目光,狼狈偏头。 他低头继续淘米,道:“还想不想吃晚饭?出去。” 许机心笑问:“你要离开谢府?有没有想好去哪里?什么时候离开?” 谢南珩没答。 这些问题都太敏..感.,一旦许机心是谢家人棋子,他怕是得困死在谢府。 早知不该说那么一句。 男人该死的劣根性。 许机心见状,不再逼问,“行吧,走的时候,别忘了带我。” 谢南珩凝眉,“我会送你回凡间。” “行呀。” 许机心还蛮期待的。 两人隐居田园,种一大片桃花,忙时谢南珩在林中练刀,桃花花瓣缤纷而落,落到溪水里,惹来野鱼张着圆溜溜的嘴吞咬;闲时两人依偎林中,花前月下,你侬我侬,而逢年过节,又去城里赏万里灯海火树银花。 美得紧。 听到许机心答应,谢南珩心一沉。 早该知道的,不是吗? 人就是这般趋利避害。 没有好处,救命之恩都能抛弃掉,更何况是他没给过好脸色只相处几日的‘新婚妻子’。 不是同路人。 谢南珩压下失落,满脸冷然地淘米。 淘着淘着,发现许机心还没走,他不着痕迹凝起眉。 片刻,他实在忽略不了这股视线,放下盂,走向门口,准备关门。 许机心见状,笑嘻嘻的,往前一冲。 谢南珩往旁躲去,许机心早有防备,跟着脚步挪动,钻入谢南珩怀里。 倒像是谢南珩主动撞向许机心。 许机心搂住谢南珩那她觊觎多时的细腰,仰头朝谢南珩得意的笑。 谢南珩猝不及防,两眼迎上一张精致漂亮的小脸,因为贴得太近,连根根眼睫毛上翘的弧度,都一清二楚,那眼中的狡黠和得意,更是瞧得分明,犹如一只狡黠可爱的狐狸,让人不忍苛责。 视觉刺激拉满,偏生鼻息间满是幽香,香味霸道甜腻,浓烈热情,似那缠..绵.悱恻的丝网,又如袅袅青,烟细细密密,将人笼罩其中,不容人拒绝。 感官上,更是感到怀中一团温热,软软的好似无骨,彼此的心跳,如在耳边轰鸣,此起彼伏,如那擂鼓,渐渐地两节奏心跳声重合,共谱一曲心动的乐章。 他喉结动了动,莫名地感觉心火上涌,喉中干燥,有一种躁动的气在体内横冲直撞。 他闭闭眼,伸手去推许机心。 许机心被推开也不恼,她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