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也就是她这等无根无基之人,犹如乱世中飘萍一般的存在,才会把他当成一个人物。 他司马曜有什么了不起? 别说是刘裕那等野心勃勃的杀神,就是几大世家,但凡有一个看不顺眼,联合起来,也照样可以把他掀翻。 不费吹灰之力! 两个小太监在元宝的指挥下,不管不顾,夹着张贵人就迈出了殿门,径直扔到了台阶下。 张贵人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脏话脱口而出:“你们这些阉人!” “不想活了!”她咬牙切齿,怒视着元宝等人,阉人又如何? 要是怕被阉,人家也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元宝等人守着殿门,冷冷笑道:“多谢张贵人提醒,咱家一时一刻都不敢忘记阉人的身份。” “知道张贵人看不起我们这些阉人,那就请贵人赶快回宫去,莫要让我们这些阉人,脏了贵人的眼!” 谁还没个脾气了! 元宝带领一众太监,反身就关闭了殿门。 随着那厚重的殿门轰隆一声紧紧关上,小张今日的闹剧,也迎来了终局时刻。 多行不义必自毙的道理,张贵人自然是不懂,以她贫瘠的学识,只能想到,这帮阉人今天敢这样对待她,正是因为她已经失去了司马曜的宠爱。 这里有一个简单的道理,内宫之中,得宠之人就应该横行霸道,胡作非为还没有人敢置喙。 若是深受宠爱,不论男女,忽然跳出一个谦虚恭谨之辈,那便是一个大大的异类。 足够史家拿起他们的秃笔,写一篇洋洋洒洒的千秋大作了! 而一旦失去了宠爱,便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也是十分应当,要想重新获得别人的尊重,便要重新夺取恩宠。 但是,对于如今的张贵人来说,恩宠已犹如镜花水月般不可得,她在显阳殿前攥紧了拳头。 一双含情的秋水目,紧紧盯住殿门不放。 司马曜! 奴家与你,势不两立! …… 七月初七,牛郎织女天上相会,人间亦是喜事无数。 贵人小张终于认准了自己日后的仇敌,便是高高在上,曾经赐予她恩宠无数的皇帝司马曜。 今后,她在建康宫的生活,将不会再孤单,因为她已经有了奋斗目标。 而另一边,本就踌躇满志的新任黄门侍郎王谧,值此天上人间有情男女一线牵的好时候,也开始了新的实验。 说是实验,其实算得上是查缺补漏。 经过了何氏兄弟的那一场闹剧,王谧自身未费吹灰之力,便将初制手枪的诸多问题找到了。 这不得不说是幸事一件。 几天过去,经过了将作坊师傅们的巧手,不论是药匙还是火引子,都已经制作完备。 这一次,王谧已经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在正式实验之前,将各种装备重新检查了一遍。 动作仔仔细细,不敢有半点马虎。 上次命大,这次要是还不小心,挨炸的,恐怕就是他小王本人了。 上次还能尿遁,这一次,想必他的那几个好哥们是绝对不可能让他继续脱逃了。 师傅们忙的欢,王谧这里也片刻都没有松懈,朝廷那边已经来了消息,明日他就要去参加大朝会。 虽说,大晋朝的朝会重要性也就是那么回事,完全不需要太过在意,但是吧,这毕竟是一项耽误时间的差事,为此,他还特地把火药又制作出了许多。 各项准备都做齐全,他才拉上何氏兄弟,奔赴将作坊。 “稚远,何必这样麻烦,我看,就在王府不是很好吗?” 何迈虽然跳上了马背,但是,当他回望王府广阔的宅院,遍布高墙之内的多余空地之时,还是觉得,这位王兄弟的所作所为有多此一举之嫌。 王谧斜了他一眼,笑道:“我家地方是大,也足够手枪实验,但是,这一枪放出去,若是再发生上一次那样的事故,不就把我家炸烂了吗?” 王谧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何无忌的心登时就提到了嗓子眼,打马上前,忙道:“稚远,你不是说,上次的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