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人微微一笑,拉着沈既白走过大理寺的石牌坊门,“你调几个衙修招魂吓吓徐小乙,看他会不会说出来什么。” 沈既白的目光落在旋转于指尖的腰牌上,眸光随之温和许多,“好。” 衙役睨着渐行渐远地两个人,好半晌没有回过神来,“我刚刚是不是幻听了?凌云君居然和我道了一声谢?” 站在他对面的人也紧紧盯着那两道背影,“我好像也出现了幻觉,凌云君在向沈少卿发号施令?” “沈少卿的令牌怎么会在凌云君手里?那是令牌啊!是能到户部提取俸禄的令牌啊!” “何止!大理寺少卿的令牌能调动三千暗哨!凌云君居然把它当成小玩意儿转着玩!沈少卿居然也没阻止!” “幻觉!” “一定是幻觉!” 守在门口的两名衙役一个比一个震惊,当事人却都很镇定,走过长长的甬道,周歆脚步一顿,“哎呀!” 摇晃的手指一停,她将金牌攥在掌心,道:“才想起来,我得回去取三清铃。” 她拍了拍沈既白的肩膀,“你帮我准备点草木灰,让衙修在天牢里摆好法台,我去去就回,一会儿在阅微堂见!” “好。” 周歆双手结印,低喝一声“遁!”,立刻消失在少年面前。 沈既白迈大步伐走回阅微堂,和徐绍交代了一番,便坐在桌案前处理公务。 不知过了多久,院内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偏头看了眼浓浓的月色,待人走进屋才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道:“何事?” 徐绍将食盒放在罗汉榻的矮脚几上,“沈夫人见您迟迟不归,料您又要彻夜处理公务,特意派人送来了宵夜。少卿,现在吃还是……” “放下罢。” 这意思便是稍后再吃,徐绍应了一声,躬身往后退。 “什么时辰了?” “亥时刚过。” 他轻轻地皱了皱眉,这么说,那个人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了。 “鸾鹰今日为何没送信过来?” 徐绍回道:“许是因为凌云君今日不在太清观,便没送信来。” “飞鸽传书,让他去水云间看一眼。” “是。” 徐绍退出去后,沈既白垂眼看着案卷,突然心烦气躁起来,竟是一个字也读不进去。 在入大理寺之前,他已经在吏界摸爬滚打数年,查阅卷宗是家常便饭,即便外面打得热火朝天,或者说火烧屁股,也不影响他分析案情。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