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芜瞧着他大喜过望转而又变得踌躇难言的眸色,笑道:“就算我现在反悔要和离,你也不会愿意吧?” 李危眸中神色转而变得幽沉,摇摇头。 “去了长安,恐怕就不能回来了,也过不成渔利口那样的日子了。” 沈芜叹口气:“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出入的,我也不可能事事都如意顺心,谁叫我记挂的人是这样一个出生,我也考虑过,老天爷让我来这世上走一遭,恐怕就是不想让我过舒心日子的,既然如此,不如顺应天意,瞧瞧我们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李危被她的话震得魂不附体,全然没有听她后面说了什么,只知道她说她记挂他,只知道她说她愿意与他一道回长安。 沈芜将自己倒的那盏茶递到他唇边,他才缓过神。 沈芜说:“我没喝过,你喝吧。” 他好像更需要。 李危:“哦。”下意识地吃了一口,才道,“那你今晚住哪儿?” 不待沈芜回答,他自说自话道:“住院还空着,但你的东西应都在陈府,等会儿我让人通知燕娘都收过来,也免得你两边跑来跑去收拾行装,或者你今晚住回陈府,那里你住习惯了,该是看不上这个小院子的。” 沈芜:“你在担心什么?” 李危住了嘴,瞧她瞧了半天,憋出一句:“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 沈芜:“啊?” 李危羞涩又失落地答:“没什么。” 侍女进来收拾残羹冷炙,换了茶水,沈芜默了默才意识到,天黑了,吃完晚饭了,剩下的自然是进内院洗漱睡觉。 这年代夜里的娱乐活动大多是逛夜市之类的,只可惜现下是冬季,夜晚冷得狠,若是夫妻二人都会早早抱在一起睡了,免得醒着挨冻。 然而此时正有一个问题摆在他们面前。 既然已把话说开,她愿意与他一起过日子,他也是愿意的,那么今夜到底怎么睡? 主院只有一间卧房,楚王府不似陈府那般阔绰,没有地龙,只有卧房内烧炭火,要是让他住书房,就得再点一盆炭火,似乎有些浪费。 要是留他在主院卧房,沈芜还没做好准备。 室内安静地只剩下二人的呼吸声。门外的夜风吹落小树上的雪,啪叽掉在地上,惊起二人思绪,都抬起头往外看。 时漏滴滴答答已临近午夜,外头的冷气一丝一丝游走进厅内,桌上的热茶已换至第二壶,让一个姑娘先开口,也太懦弱了,终是李危先说道:“不如还像渔利口那样,你睡卧榻,我再摆一张小榻?”又怕她拒绝似的,补充道,“中间再摆一张m.cOMIc5.cOM